“可她……”元浚脸涨得通红,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辞。
“已为人妇,不该太放荡形骸?”
元浚再次意外,仿佛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韩玥嘴里平静说出。
他迟疑片刻,点了下头。
韩玥说:“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包含了她所有的过往。所以老话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常,她喜欢你正常,试图用肢体或是语言来吸引你的注意,更正常。”
“再说,喜欢一个人,就像咳嗽,想藏也藏不住。”
她这样说时,元浚本能错开目光,像是心虚。
但韩玥的话无疑给了他一个释怀的理由,再开口时,已不再那么抵触。
“我也不知道四娘子是怎么想的,大概从半年前起,她总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面前。有时,我在讲学,她也进来。有时,又找各种理由叫我去她房里……”
元浚掐着手指头,停顿一下继续道:“她毕竟是四娘子,我身份卑微,自是不敢拒绝。”
韩玥拢了下眉,“府上人多口杂,她不怕别人说闲话?”
“是呀……”元浚更加苦涩,“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甚至还委婉地对大夫人和纪大人提起过。”
“他们什么反应?”
“纪大人不痛不痒地说四娘子年轻不懂事,好学是好事,让我有空就教教。至于大夫人,自然是生气,但她毕竟是家母,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过,只警告她不许再去打扰我讲学,更不许进大公子所居院落。”
韩玥只能说,纪怀川还真是心大。
她道:“那日是什么情况?”
元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南霜泄密一事。
“自从大夫人警告过四娘子后,四娘子收敛了一段时间,不怎么缠着我了,顶多就是远远看着,或是开些……开些玩笑……”
“大公子失踪前大概四五天吧,四娘子突然又找我,因她约的是花园凉亭,我便去了。去了后,她倒也没有言语和动作上的轻浮,而是神神秘秘地说有话要同我说。”
“然后,她就提了罚银一事。当时我就阻止她,让她不要四处乱说。”
韩玥若有所思地点头,“当时,可还有人在?”
“就她一人。”元浚又想了下,“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站在凉亭外,隔着一段距离,四娘子又故意说的小声,应该是听不见。”
韩玥看着他,“案发后,为什么不主动道出这些?”
元浚叫苦:“这种事,关乎纪大人和四娘子名声,我怎敢主动提。我只想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自然不会有人知晓。若是有,必是四娘子泄露。”
“可她只供出你一人。”
“是呀……”元浚表情茫然起来,“但我真的没说,请县主相信我,在你面前我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他眼珠子一转,“会不会是与纪大人一起办差的人?”
“经手的都查过了,没问题。”
“那就奇怪了……”
韩玥这时,取来证物袋。
她将寻人告示放到元浚面前,“认识吗?”
“是我写的。”元浚吞咽着:“事发后,我立即作了少瑜画像,一共写了五十份寻人告示。”
韩玥又将字条中差别最大的一张给他看,“这个呢?”
“这是绑匪留下的纸条?”元浚看的是内容。
韩玥点点头,又拿出重点比对的纸条,“这些呢?可认识?”
元浚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突地抬眸看着韩玥,嘴唇颤抖着道:“县主怀疑是我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