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算是成王败寇,许校程在博弈中胜出了,而她早已经败的一塌糊涂。
韩丽看了许校程一眼,终究是对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冲病房里的人说了一句:“青云,校程来了。”
病房里传来几声咳嗽。
一会儿,是带着些愤怒的声音,“来做什么?来看我死没死?”
韩丽没再说话,提着饭盒抬步离开了病房门口。走了几步,却又转身回来,压低声音道:“你爸身体状况真的不好,别再气他了。”
许校程讥诮的笑笑,没理会她的话,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杨启看着这副场面,尴尬开口安慰:“许总他知道分寸的。”
韩丽站了一会儿,说:“也是……”
许校程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佩服韩丽,竟将一个病人照顾的这样好?
他走过去,单手拉了把椅子,随意的坐在了病床边。
哪怕他坐在那里了,许青云也没看他。他看着窗外,半晌问:“公司的人,被换的差不多了吧?”
许校程答:“不多,三分之一。”
“你这是在动摇根本。”到底是做了半生的主宰者,哪怕现在垂垂老矣,说出的话也极具压迫感。
许校程调整了坐姿,只是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动摇不了。”
许青云才算是回头愿意看许校程一眼:“做人不能忘本,吃水还不忘挖井人,你现在纷纷处理公司的老员工,会让其他人寒心。”
“我处理他们,那是他们应该被处理。”许校程语气依然很淡。
许青云冷笑一声,看着自家儿子,道:“怎么还就应该被处理?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曾经是韩丽的骨干?”
有仇必报,也不知自己这个儿子是遗传了谁。
许校程听到他这么说,神色冷了几分,有些好笑的问道:“你在开玩笑么?她配我这么大费周章?”
许青云脸色更难看了,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了几声。许校程看着,伸手将桌上的水杯递了过去,许青云喝了一口水,才算是平静下来。
他将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断地换公司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毁了盛和?
“今天在这里,你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想做什么?公司已经是你的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拿那些老员工撒气?!”
这样子,全然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许校程起身站起来。
“不做什么,既然公司交给了我,那你就不要插手。我开除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蛀虫?还有,我对你的盛和不感兴趣。但是既然到了我手里,那我就有权利去操控它的未来。”
许青云冷哼一声:“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当初拿肾来换?”
许校程已经快出了门,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谁说我当初想要的是公司?”
“不想要公司你想要什么?”许青云问。
许校程答他:“这就不关你事了,好好养病吧,公司的事你老就别操心了。”
至于他想要什么?许校程出了病房后仔细想了想。
或许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光明磊落的机会。
曾经在某一时刻,或许是在苏印的父亲找上他的那时候,他不想自己是那个在赛车上拼命的周焕,而是可以给苏印一份体面和安全的许校程。
但讽刺的是,和苏印分开后,他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做回了许校程。
他再体面,身边也没有她了。
杨启看着许校程从病房出来后就一言不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一路回了公司,到公司门口,许校程开口:
“去买点生病的人能吃的饭。”
杨启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道:“生的什么病,需要忌口吗?”
许校程拿过了杨启手里的钥匙,想了一会儿说:“感冒,有点发烧。食物里不能有花生。”
感冒还发烧?
这是哪个病号?
杨启一时间有些为难。“许总,再有别的要求吗?要买什么饭,您再描述准确一点儿?”
“我要是知道还会叫你去买?”许校程反问。
杨启闭了嘴,再没多言语。只是心里好奇许校程怎么还买上饭了?
他盯着许校程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满脸疑惑的回身去找餐厅买东西。杨启自己也不懂,还顺便打电话咨询了杨舒。
他自然是没说是许校程让他买的,只说一个同事生病感冒了,应该吃什么饭?
听到自己弟弟这么问,杨舒误以为这家伙是有女朋友要关心,立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出谋划策。
有杨舒的指点,杨启很快就找到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