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妲大方地一笑,大周的才子,也被她迷倒过好几个,对上这位状元公加驸马爷,她其实并没有多紧张。
“状元爷客气了,娜妲就是个胡女,命贱如草,也就是我们这个傻瓜东家,才拿人家当块宝似的。所以我呢,就只对傻瓜东家好,他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他要我忘记什么,娜妲保证把什么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李兆兴一笑“姑娘客气。多谢姑娘的成全,李某先要说一声谢,有关你和长安的事,也是我来的目的。我今天请司马侯爷在此用饭,当面谈谈娜妲姑娘的问题。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喝你们的喜酒。”
卢忠冒犯娜妲,实际上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觊觎凤扬琴,就是死有余辜。这件事,柳长安没建议闹成满城风雨,而是私下点出,就是卖卢白驹一个面子,投桃报李,身为卢相弟子,李兆兴这也是要还一个人情回来。
司马秋这个人,并不见得真的怕卢白驹或是安乐公主,尤其执掌控鹤监,更是要求他不偏不倚,不投靠任何一个势力,否则这个位置就坐不稳当。但是不偏不倚,并不等于又臭又硬,控鹤监这个衙门想要存在并正常运转,同样离不开各衙门的配合与帮衬。不管是宰相,还是安乐公主,如果想要给控鹤监使个绊子,都会让其工作难以开展。
再者,司马秋与卢白驹一样,都不喜欢欠人情。卢白驹受了柳长安的好处,就要想办法回报。安乐公主的人,在抓白衣教时,给控鹤监帮了场子,司马秋也会给出回报,这都是情理中事。但是,回报的方式和尺度,终归是他自己掌握,外人难以尽晓。同样是离开控鹤监,方式却有很多种,而娜妲所担心的,正是自己能否顺利离开,又能否真的洗手做羹汤,彻底与控鹤监一刀两段?
“在那抓的人,从身上搜出了毒药,毒性很烈。”小刀这时接过话来,由于事涉白衣教,柳长安并没去打听什么,但是小刀主动介绍了案情。
“在那处地方搜出来的东西,除了曼佗罗,还有几领铁甲衣。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甲衣是一等禁物,私藏甲兵,毒药,这果然是白衣教的手笔。那些毒药的分量,如果在寿宴上投放,足以毒死上百名官员。能参加卢相寿宴的,都是大周的显官,如果一下子上百人受害,朝廷动荡天下不安。再有那么多甲兵,说不定京城就会大乱。你的运道旺,居然无意中破获了国朝近年来,第一等谋逆案。娜妲身入虎穴,里应外合,是这次行动首功。回到监里,位置肯定要在我之上。”
娜妲一笑“小刀,我有点累了,我只要我的郎君对我好,其他的我不在乎。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该想着成家讨老婆,别总想着升官发财了,当心打一辈子光棍,你爹打死你。”
“蠢女人。”小刀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但是仅凭这一句,柳长安心里就知道,这件案子的分量有多重,之前对自己保密也在情理之中。那些被捉者,到底是不是白衣教,他们身上带的毒药,是准备在寿宴下毒,还是另有用途,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控鹤监需要业绩,而这是送上门的大功,从控鹤监的角度自然是想做成大案。
但是这一案做大,就必然牵连到卢相。虽然不至于让他因此去官或受牵连,但是以卢相的身份地位,牵扯到白衣教里,也同样焦头烂额。堂堂相国如果牵连到谋逆案,于己于国都是祸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