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只能用木棍,她却用铁棍,这谁高明还用说么?这怕不是天神般的气力,三五个人近不了身的本事,你们几个自己小心点,别给自己找病。真不愧是京城来的,这身解数,咱们真是差的远。”
“那不是说,咱要被她压住了?”
“压住……美死她。咱们是做捕快,不是做官兵,不是谁功夫好,谁就一定可以抓贼的。这平遥离不开我们,让她折腾去,到最后倒霉的反正不是咱们,好生看着吧。”
堪堪一路棍舞到结束,雄霓一声大喝,大棍凌空下砸,一声闷响中,却是把院落里一个石凳砸的粉碎。石粉、碎屑荡起,落到几个人的干粮上,衙役们只好手忙脚乱地向下掸着碎石屑。
雄霓面不改色,只胸脯剧烈起伏着,一手执棍,一手指着一干衙役道:“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谁在我面前撒尿,我就切下他的那玩意泡酒。谁在我面前找麻烦,就跟我打一架,打的赢我再说!”说罢将大棍向肩膀一扛,转身径自回了自己房间里去。
满院无语。
贾武来到那被打碎的石凳前,拣起一块碎片反复端详着,啧啧有声,“挺好的石料,就这么糟践了,可惜,可惜啊。这得多少钱,才能买一个新的。有事慢慢说就好了,再不行可以打人,何必砸东西呢?东西比人值钱的多,哪有不打人打东西的道理。大地方来的人,就是手面大,一下子就砸坏一张凳子,将来还不知道要砸什么。”
柳长安不知几时已经来到院里,此时朝贾武打个手势,等到贾武走过来,柳长安取出几块银子递过去吩咐道:“就是我昨天说的事,趁着天晴了赶紧办,麻烦贾头跑一趟,找几个人把衙门的房子修一修。工料都从优给价,钱不够我这里还有,就是一个要求,要快。另外,把衙门里的人都叫来,准备排衙拜印,接着给大家发饷。”
县衙门昨天迎接的人,并不是全部人员,很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参与迎接新官。据说是因为县衙欠饷太久,整个平遥县衙拖欠的薪饷已经超过一年,像是贾武在支饷签名上,更是两年多的空白。大多数人活不下去,就去自己找生路,即使新官上任,也来不及走过场迎接。
可是新官上任排衙点卯,都是必须手续也代表着官员的威风。柳长安既许了发饷,又下了严令,排衙不到的,一概开革。等到半个时辰后,大堂里响起阵阵堂威时,见一群身穿颜色各异长短不齐服装的衙役,以及六房书办在县丞、典史两人带领下站成了两班。冯素珍头戴乌纱身穿红袍足登乌履手托玉带,自衙后迈步而出,顾盼自雄神采奕奕。
按规制,县令只穿青袍,她这身红袍来自特旨恩赏,体统与知府相同。见到这袭大红官袍,几名衙役书办全都低下头,竟是不敢直视。柳长安此时忽然抖起丹田,大喊道:“三班六房,参拜县尊,行参,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