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长安想要自己上药,但是在冯素珍坚持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等着冯素珍为他擦伤口。方才的对打中,他受的伤其实远比贾武为重,只是他受伤多在身上,贾武集中在脸上而已。
等到脱去外衣,就看到他身上几处青紫淤伤,冯素珍脸微微一红,但还是拿了药,小心的为柳长安擦伤口抹药。药粉撒到伤口上,柳长安的眉头微微皱起,冯素珍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痛了?我从来没做过这个,笨手笨脚的,可能做不好,要不还是叫雄霓?”
“得了吧,她给我擦药,我怕她一时性起掐死我。你不管怎么笨,总比贾武的手脚轻多了,我没关系,扛的住。这姓贾的连我都打不赢,还怎么当捕头啊。依我看,他辞职就对了,实在不称其职。”
“你还吹牛,哪有个师爷顶着一身伤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去和人打架。”
嘴巴上数落着柳长安,冯素珍的心态倒是渐渐平稳下来,动作也不像开始时那么紧张。等到几处地方都上了药,她才似是无心地问道:“柳兄,你对雄霓……很不错?愿意为了她打架?”
“我为了她打架?你快饶了我吧,你是没看到她多能打,整个衙门里的公人联手,也不够她一只手打,还用的着我为她打架?我出手,是为了你。”
冯素珍的手又哆嗦了一下,将柳长安疼的直抽冷气。
“你……胡说什么,好端端打架,怎么又跟我有关系,别瞎怪别人。”
“这可不是胡乱攀扯,而是事实。贾武他们掌握着班房,自以为手上控制着衙役,就可以不把县令的命令放在眼里。长此以往,你这个县太爷说话,还有人听么?我们说的雇佣工人也好,还是招募衙役也好,他压根就没有让人传达下去,你的大令出不了县衙门。而他故意找雄霓麻烦,也是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让咱们好知道,这片地盘上,他说话比县令说话更好用。此风断不开开,否则我们在这片地方就寸步难行,没人把衙门当成一回事,还让我们怎么牧民,更别提查清真相。”
“所以……你就和他打一架?”
“这种鬼地方,人不讲道理,就只好动拳头。让他知道,动拳头他也不如我们的拳头硬,总会收敛着一些。再说我要是听到那些话之后无动于衷,他们就会觉得我对你这个县令忠心有限,你也无非是个孤家寡人,有机会的话,就可以收拾你。总要让他们知道,你这个县令身边,是有几个可以拼命的忠心部下,他们休想一手遮天。所以这一架,表面上是为雄霓打的,实际呢,就是为了替你立威。以后外衙内衙,都是你这个县尊做主,谁敢再阳奉阴违,拖磨不行,就做好去军台效力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