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珍一笑,“你就是会往好的方面看,这点我真的佩服你。也许吧,也许我这个县令可以逐渐坐的稳当。可是我在平遥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我回京的话……”
“回京也不一定是坏事,我们现在平遥,说话做事都要小心,想要查安定邦就更是艰难。如果回了京,面陈公主,反倒是有办法炮制。不过我想安定邦能在晋州一手遮天,背后定有强大奥援,如果拿不到切实证据,想搬倒他也很难。当今之计,我们只能暗访,先拿到切实可信的证据钉死他,再想办法把证据交到京里。到那个时候,我看他还怎么逃脱。”
冯素珍点头道:“柳兄所言甚合我心,我也正想着要仔细查访,慢慢的搞清楚真相。不过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怕是斗不过安定邦,少不了柳兄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办这事肯定要担很大风险,也关乎到性命,你与安定邦无仇无怨,本不至于如此,算是我……又欠柳兄一次。”
“喝了你这么多的茶水,偶尔帮帮你,不是很正常么?别说这些,赶紧睡吧。明天万一有人来打官司,难道我们的县太爷顶着熊猫眼升堂?”
“熊猫?那是什么?”
柳长安一时说走了嘴,只好又解释了一番熊猫貔貅食铁兽的知识,时间便已到了三更。冯素珍连连点头,“柳兄腹笥之宽,小妹佩服。今后倒是要多向柳兄请教,必受益无穷,天色不早,是该休息了。”
“是啊,我正好告辞。”
“别……我是说,天太晚了,你现在回去也太麻烦,天亮我要升堂,你也要站班。干脆,就别动了,我往里面躺一躺,你也躺在这。这些日子你很辛苦,今晚上就别趴桌子上睡。”
佳人相邀,柳长安自不会拒绝,虽只是同床,不能再近一步。但柳长安心内却在暗喜,她已经逐渐接受这种模式,慢火煎鱼,起锅的日子,也不会远到哪里去。夜色寂寥,风吹树梢,身旁绝色佳人同眠,偏又不能逾越雷池,柳长安实际睡的并不安稳。
于半睡半醒间,他感觉的出冯素珍呼吸悠长,却是真睡着了。与开始时对自己用心提防,随时准备一死捍卫清白的情景大不相同,心内暗暗窃喜。
窗纸渐渐泛白,阳光照在冯素珍脸上,如玉如瓷,让素了多日的柳长安心内大动,正寻思着要不要再来一次装睡着,抱着她喊杨柳的名字,先讨讨嘴上便宜,房门却被唐水用力敲响。冯素珍一个机灵从床上起来,柳长安也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那个陈……陈员外,派了管家来咱们县里递呈文,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