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发生的很快,正在帐篷里亲热的两人,感觉到情形不对时,火已经烧起来。王赛金只披了件外衣,就从帐篷里冲出来,伏击者早有准备的一击,却也未能奏效。
她虽然性情粗鲁,平日行事也大大咧咧没什么心计,但是能在疆场上尸山血海的环境里走出,自身并不缺乏求生的手段能力。冲出帐篷之前就已经先丢出一件外套,人则是滚地翻出,随即便是一记地趟刀使出。快刀连斩,夜幕下,几道血线飘起。
两声惨叫声响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王赛金得理不饶人,两刀伤人随即跳起,将两个腿部受伤的敌人就地枭首。柳长安恰好也在此时,从帐篷里冲出,手上提着宝剑,却只能自卫。
王赛金最擅长的兵器是弓,近战则使铁枪。但是疆场上瞬息万变,所谓最擅长无非是指自己用得最好的兵器,实际到了战场上则是有什么用什么,并没有什么武器是她不精通的。这口单刀是她平时巡营时佩带的防身武器,一刀在手同样势不可当。刀锋指向,亦如龙卷,以战场猛将的豪勇,将敌人卷入死亡旋涡里,斩得步步后退,疲于招架。
“嘿啊!”一声暴喝中,又一名伏击者踉跄而退,还不等同伴接应,王赛金手上的刀猛地丢出去,单刀划虹穿胸而过,竟将那名伏击者直钉死在地上。几乎同时她挥手一拳,将背后刺来的一剑砸带,大长腿带起风声,一足反踢,正中那人下巴,将来人踢的怪叫一声踉跄而退,没退出两步,却有半截剑尖从前胸透出。
柳长安抽出剑,将死尸一踢,随后把宝剑递向王赛金,“赛金,拿武器!”
“郎君保护好你自己。我夺一件武器就够了。”
外袍已经丢掉,身上除了一双战靴便再没有衣物的猛女,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体露在外面,双拳紧握,身形微微下蹲,如同一只即将捕食的雌豹,锁定了眼前的猎物,随时准备扑击伤人。
因为起火,大营里此时已经喧闹起来。值勤的卫兵在向这里赶来,但是有另一支人马阻止她们的脚步。阻止者手中持有命令一类的东西,不许这些人过来救火。但是他们手上的命令似乎并不顶用,依旧有人向这边冲,还有人已经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冲突。
平遥军终究目前还不是一支纪律森严的部队,人情面子占的比重更大一些。不管多严的命令,在当下的执行力还不足。
伏击者中,有人甩动了拂尘,冷声道:“二头领,你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碍观瞻。你难道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么?”
“球!你们连暗算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问我知不知道羞耻,咱们到底是谁不害臊!老娘的身子不怕人看,随便你们怎么看,也少不了半两肉。一清子!我就知道你这道士不是好物,口口声声说保证柳郎安全,却又来行刺,真当我们平遥军是死人么?就你们几个人,今天休想走出平遥军的大营。”
一清子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做的好大事,还要来怪贫道?贫道刚回到帐篷,就有人朝帐篷里射箭。幸亏贫道武艺高强,否则就中了暗算。整个平遥军谁不知道,二当家是神射手,何况那箭上还有你的名字。你们既然行刺在先,就别怪我们不义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