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三个为一个男人打架时的样子了?那时候的你,可是没这么好说话的。为了那位李知县,你拿着大枪和我们两个打。当时咱们三个像疯了一样,都是一个在打两个,打得筋疲力尽,也分不出高低上下。如果不是李知县出来喊一声,还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虽然大家当时打的很凶,但我事后并不恨你们,因为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天下什么都可以分,就是相公不能分。反对傲是现在,二姐你这么说话,才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倒是真有手段,能让你为他做这么多。还是说女人和男人有了什么之后,就会变了一个人?这还是我的二姐?那个胆大力气大胸脯也大的二姐?你一向心比天高,不居人下,居然要给我当丫头,还愿意把相公拱手让出来,这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如此。再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笨的,真以为我嫁了他,就会听他的话,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真是那样,咱们大周就不会有那么多谋杀亲夫的案子了,男女做了夫妻,也不代表女子就要按着男子心意行事,我想怎样就怎样,即便是相公,该打也是要打,该杀还是要杀!即便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一样可以挖他的眼珠子出来,你信不信呢?”
花弄影微微一笑,右手修长纤细的食指,按在柳长安的额头上,一点点向下移动。从额头到眼角、鼻子、嘴巴……一个大家闺秀做出这种动作,总让人觉得不够稳重,似乎有些轻佻。同样,这种动作她做起来,不会让人有任何情感上的冲动,唯一的感觉,就是心惊肉跳。那根纤细指头所蕴藏的力量,就是一种无言的威胁,不管到哪个部位都有可能让柳长安毁容乃至丧命。
王赛金急道:“三妹,你有什么冲我来,别碰我相公。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们两个打一架,你打赢我的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二姐,我说过了,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咱们是好姐妹,怎么能骨肉相残对不对?至于这男人,我和他的事,与你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你在恨我,大姐也在恨我。本来咱们三姐妹之间,谈不到谁和谁更亲近一些,可是现在,你们两个肯定站在一条线上,一起在心里排挤我这个坏女人对不对?可是你们谁又知道,我所受的苦?”
她的手指停留在柳长安的下巴上,玉手轻抬,将柳长安的下巴已经卸了开来,随即将一粒丹药丢入柳长安口中,再度向回一推,下巴重又闭合。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你喂我相公吃什么?柳郎你不要吃啊!”
在王赛金的叫喊声中,柳长安已经将丹药吞了下去。
花弄影冷笑道:“柳师爷胆子倒是很大,也不问问这药是什么就敢吃?你就不怕这是一粒肠穿肚烂的毒丸,吃进去就一命呜呼?”
柳长安回之以洒脱地一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吃或者不吃,如果花头领想要我的性命,我吃不吃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许吃了药,死的还能痛快些。”
“说的不错,人长的也斯斯文文,跟这里的男人不一样。大姐二姐见惯了拿刀动剑的粗坯,遇到你这么个书生,能说会道人又俊朗,被你迷住也是情理中事。可惜……这招对我没用!”
花弄影嘴角微微上翘,手上轻罗小扇微微扇动两下,却见罗裙微微一动,柳长安的身子猛地向后飞起,一下子摔倒在帐篷角落里。
“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