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凛冽,剑气如虹。悠闲的鸟雀被突如其来爆发的血腥气吓走,在空中发出紧张地叫声。
高大的西戎骏马,发出阵阵嘶鸣声,似乎是为主人鼓劲,也似乎是为主人的命运哀鸣。
五条大汉都是彼此配合习惯的,加上严格的训练以及充足的营养,其战斗力足以和同等人数的江湖高手较量而不落下风。事实上这五个人里,本来就有一个出身晋州武学名门烈风堂,放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算是二流以上,在这座小山村里,理论上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可是现在,他们却是处于下风的一方,客观来说,他们是在逃命,而且很难成功。
曳落诃的粮草有充足供应,并不需要这些老爷兵自己为了钱粮想办法,所谓的征粮,不过是打着补充军需的借口,以便自己作恶。高强度的训练以及严苛的军法,让曳落诃的生活压力非常大,他们放松的方法就是欺凌弱小,人为的制造杀戮与悲剧。不管是妇人绝望的哭泣,还是男人的哀号,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减压剂。
对于部下的行为安定邦心里有数,可是从不阻止,毕竟弱小就是原罪,谁让被杀的人没有曳落诃强大,死了便死了。当然,曳落诃自己也有分寸,不会去碰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
像这种即使被人屠了也没人知道的小山村,就是他们发泄自己压力的理想场所。虽然山村里未必有顺眼的女人,可是有足够多的靶子,可以供自己来练刀,这就足够了。
当他们冲入村庄时,便发觉情况不对,村子里居然有马匹,而且是几十匹战马。几个人本能地转身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男一女两人,从隐身处杀出,向着五名曳落诃发起攻击。这些曳落诃本以为放着几十人不用,非得两人出手的一定是白痴,自己可以带走他们的首级,可是直到交手才发觉情况不对。
女子的短剑上系着绸带,这是剑器舞的装饰,对于战场而言,属于华而不实。她的剑甚至未必能割开曳落诃的铠甲,而她的容颜,也让几个曳落诃心动,从想要砍死改为打算活捉。可是当第一个男人的耳朵被砍掉,另一个曳落诃的手指被斩下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身手远超他们想象,而且并不是江湖功夫,而是真正的杀人剑术。
那个男子的武功相对比较直接,也是杀人术范畴,可是力气大的吓人。以力破巧本来是曳落诃的绝技,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这种战术反而成了送死。硬接硬架,两个曳落诃的刀打落,想要接应的,更是被一拳直接打碎了头颅。这时其余四人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真正的高手,必须逃跑。
从攻转守再到逃跑,切换的速度很快,但是已经没用了。女子娇笑着,发出迷人的邀约,要几个人留下来陪她。不过这所谓陪的含义,已经让几个曳落诃生不起半点心思,只想逃跑。一个人的腿被拉住,随后甩起来重重撞到树上再扔下,另一个则被男子一拳一拳活活打死。最后剩下的两人中,一人咬牙,朝身边那位武功最高的袍泽道:“向总管报信,这里我顶着!”随后举刀向女子冲去。
唯一的幸存者二话不说向着战马跑过去,但是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缰绳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随后是个庄重而又充满神圣的声音响起:“罪人,还不给我跪下!”
菩萨?
这名曳落诃第一眼看到李白衣时,也有片刻的迟疑,以为遇到了神佛,但随后还是一刀劈了过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便是曳落诃的手段。
这名大汉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发达,每一刀挥出,都蕴藏有莫大的力量。本身就是江湖上的高手,在曳落诃训练后,杀人的能力更强,即便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与他对刀,也多半要感觉吃力。可是李白衣应对的非但不吃力,反倒格外从容,动作优雅飘逸,如同天神行法,眼中则满是悲天悯人的慈悲。
“孽障,还不回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