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吃惊地看着柳长安,没想到他居然是在这种时候,把最大的秘密当众掀开。凤侯也好,袁不破也罢,都是朝中要人。即便是安定邦,在他成为乱臣贼子这个身份后,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很难保证他的话不传到皇帝耳朵里。这种机密一旦泄露,之前的种种隐瞒,就成了笑话。
柳长安笑道:“怕什么?我们过去怕这个怕那个,是因为我们注定是吃亏的一方我们要守,就要处处布防。人家要攻,就可以随意发动。防守的一方,注定是要吃苦头的。为了守得住,就只好处处防范,事事小心,明明是有道理的一方,反倒是像亏欠了谁一样。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不再防守,改为进攻。这个桌子不是只有安定邦能掀,我们也可以!”
他紧紧揽着冯素贞的肩膀,盯着安定邦。“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单是我搜集的证据,就足够把你杀头几十次。可惜没有用,到了陛下那里,你依旧可以过关。所以干脆一点,把你杀了就好了。”
“你敢!”史敬思勃然变色,“柳长安,你是想让晋州山河变色,血流成河?我晋州军精锐尽在,你敢碰安帅一根手指试试看?”
“晋州精锐?你是指你们自己招募的私兵,还有那些曳落诃吧。他们确实很强,但是可惜,人数不够多。我们只要想杀,就可以把他们杀完。我承认,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付出很大代价,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赢,这些代价就值得。一直以来,你们都认定我们是怕的一方。我们怕失败,我们怕受到损失,所以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威胁,我们就只能被动退让。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次你们错了!我不在意损失,我也不介意破坏。论建设,你们不如我,论破坏,你们又算得了什么?安定邦,你这次是故意入局,想要来个虎穴擒子。但是我告诉你,这次你玩脱了。结局只能是,自寻死路!”
他说这话已经向安定邦走过去,袁不破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在凤扬琴凛冽剑意之下,他并不能有所行动。只是问道:“凤侯,这是您的意思?”
“你说呢?”凤扬琴哼了一声,“镇北城的规矩是我定的,我第一个应该遵守。我们不介入大位之争,不管谁做陛下,我们都保证忠心耿耿。但是这是有前提的,必须是得让我们过得去才行。一方面向镇北城伸手,一方面要我们什么都不做,甚至要牺牲五千飞凤军,来维持所谓的平衡。这个时候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安定邦够霸道,所以大家让着他。那镇北城也霸道一次,让世人看个清楚!五千飞凤军如果牺牲,也是死在公平的战场上,不是被人当作弃子。我倒要看看,安定邦的部下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折了我飞凤军的名头!”
这时柳长安已经距离安定邦越来越近。六名护卫中有人试图出手,但是凤扬琴的剑锋却已经隐隐指向他们。“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别人别插手。谁动手,谁死!”
宗师高手的话,绝不是虚声恫吓,安定邦麾下两虎臣的尸体还热着,也足以说明问题。
史静思焦急地看向外面,他带来的两百精锐,都是曳落诃百战精兵,即使不能够打下平遥,也足以完成一次对衙门的突击。这些人的警惕性不弱,不会坐等。自己这边动手的同时,那边也应该有所行动,至少现在应该前来接应。
柳长安冷笑一声:“别废力气了。你们的护卫现在根本救不了你们。一千名飞凤军包围着他们,五比一的比例,他们能做什么?袁不破把五千人马安排在外面,凤侯一来,她们自然就不会再理会袁不破的命令。你的盼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