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高中,被高门看上后毅然拒绝,回去娶那位小姐。奈何小姐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无顾小姐反对,被二人许给一个员外做填房,收取高额聘礼。
谁成想,书生高中归来,他们又起了攀亲的心思,便使计促成小姐和书生的好事,让生米煮成熟饭。员外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退了亲事,成全了他们。
顺利嫁给如意郎君的小姐,一年后却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书生回京履职,当初被他拒绝的高门贵女念其一腔赤诚,无顾众人反对,等了一年后坚决嫁给对方。穷书生自此凭借着对方家世,在朝中如鱼得水,青云直上。
然后,重点来了。
朝中有个断案的铁面郎君,自书生起势后,便会频频做一个梦,梦中有一清丽女子,哭得声声泣血,直呼“柔娘冤”。
他不堪其扰,终于有次在梦里问其何冤,对方讲述自己身世。
她原是一富家千金,曾与一书生私定终身,并拿出体己助其科考。而她则因此事,被亲爹后娘许给一年老员外做填房,幸得书生归来,二人意外有了夫妻之实,只好成亲。
成亲之后,书生对她温柔体贴,她也以为终遇良人。结果,她死前才知那人乃是禽兽,居然与员外合谋,害她性命。
更恶心的是,员外答应他此事的条件是,让她□□。书生有日借机灌醉她,并给她下药,让员外成事。后来,她怀孕难产,即将咽气之时,书生才云淡风轻地道明真相。
这一切都是书生的筹谋。
他早打听清楚那位贵女的所好,也是故意拒绝,与她成亲是顺水推舟,成全他知恩图报之名,为的便是后来。
她说得有条有理,声声泣血。铁面郎君震怒,便从其所言开始查。戏曲结尾,书生身败名裂,员外也得到惩罚,柔娘含笑九泉。
一场戏落幕,楼下隐隐传来啜泣声,伴随着啜泣声,议论声不断。
“书生真不是东西,什么玩意儿。”
“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柔娘和贵女真可怜啊。”
“贵女可怜个屁,觊觎别人夫君,不要脸!”
“铁面郎君真好,青天大老爷啊!”
“唉,他好像爱上柔娘了?”
“皆是苦命人啊。”
……
议论声入耳,温知著垂眸深思。片刻后,她又看了眼楼下热闹的人群,决定请雨清老板带她引见一下戏班班主。对方见她似有事,没多问,叫伙计请来班主,自留在一旁陪坐。
温知著向班主打听对方的戏文由谁来写,看到对方露出一脸戒备之意时,方才恍然自己一时情急,未自报家门。
她言明身份,府试刚过,府试书带来的热度未尽散。
班主刚好听过有书馆之名,只他上下打量了下温知著,疑惑问:“你们不是卖府试书吗?打听戏文做何用?”
温知著好声解释:“府试书只是其中一种,我们也会出其他书。这次向您打听,便是看可否合作,而非是抢您生意,您且放心。”
温知著同他讲了,想将戏文故事进行转化,变成话本小说来卖。
“这对您戏班来说,会是一笔额外收入,可与您班子演出联动。这样一来,演戏能赚钱,戏的话本子长销,也对您有益。”
班主听得很心动,却又摇摇头:“我做不了主。这戏文非我戏班人所写,而是旁人借我们用的。你说的话本能赚钱,也落不到我们戏班子头上。”更落不到他自个儿身上。
他兴致缺缺,雨清老板同云祥打过几次交道,相对较熟,从旁说和。
“班主,看似您没落到钱,其实不然啊。您想想,话本子人都喜欢,还能不想着去听戏?你们的戏就更火了啊!”
班主闷不吭声,似在想这个事。
温知著见状,道:“您看这样如何?不叫您为难,您跑这一趟也不白跑,可否劳烦您去同他商量一下呢?”
班主有点为难,想了想问道:“您说的话本,大概能卖多少钱啊?”
“这不好估量,得具体看销量来定。但是怎么说呢,盈亏由我们负责,卖不出去稿费也是正常给的,几十两到几百两不等吧。”
“这样啊。”
班主暗自咂舌。
比得上他们辛辛苦苦演几十场戏了。
他抿着嘴,思考半晌,方才答应:“这样吧,我自去问问,再与您说。”
温知著:“好,那我在办公室等您消息?”
班主颔首。
温知著把办公室地址告诉他,两人约定好时间,对方先行离开。雨清老板待班主一走,忍不住感慨道:“原来,您听戏不光为听戏啊。”
“方才谢谢您了。”温知著不好意思笑笑:“职业病,让您见笑了。对了,您之前想与我说的合作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妨说来听听。”
雨清老板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想法,他一说完,温知著不确定问:“您确定吗?我看现在雨清并不缺客人。如此,说是合作,目前倒是我们沾光了。”
他很确定自己要这么做,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他希望能与温知著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他们不缺客人,但是缺书馆在读书人中的影响力。借书馆的力,把读书人引至茶馆,扩大茶馆的影响,得名又能获益,且有稳定的曝光度,一举三得。
是以,他认真说道:“温老板,我确实这样想,想同您签订长期契书。雨清现在看似不错,但我相信,搭上您这条顺风船,雨清会越来越好,这不算您沾光,反倒是我趁着您没发展起来,便与您签订绑定协议,让您将来也能带带我们。”
温知著笑看着他:“您是个实在人。”
雨清老板回看:“您是个爽快人,所以您觉得这合作如何呢?”
温知著不会拒绝这样的示好,点头答应。双方当场拟定契书,签字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