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一点点的变化,都让她觉得会发生变故,而她第一想法,就是这变故发生后,第一个受伤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让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太平间里,独自舔舐伤口。
“余笙……”
顾航了解林余笙的一些过去,但从不知道林余笙心里会想这么多,她更像是一个敏感到了极点的孩子,迫切地想张开翅膀,将自己藏起来,保护自己。
“其实……”顾航觉得这可能是林余笙喝醉后,唯一一次的敞开心扉了,或许等到她第二天清醒,她又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林余笙,没有任何改变,“我想,你在意的,应该不是别人骗你。”
顾航分析出来林余笙的这些话,最后一针见血:“你心里泾渭分明,所有的人你都给了一个准确的定位,对你的重要程度你排了个序号……”
“你介意的,是你认为很重要的人骗你,因为他很重要,所以你无法接受任何一丁点的背叛和欺瞒。”
换成一个路人,骗了她几百块钱,她就不会这么醉醺醺地灌酒,顶多骂骂咧咧感叹世风日下,然后第二天依旧活泼乱跳。
哪里是你受不了欺骗,你只是受不了他对你的欺骗。
顾航的话落入林余笙的耳畔,让林余笙忽然一怔。
实际上,林余笙早就意识到了,她就是一个没出息的,虽然嘴上不想相信别人,但别人说的多了,她也会慢慢当真。
口是心非,却又倔强着不肯承认,还爱说反话。
她其实……挺喜欢傅瑾年那种类型的。
“反正也不重要了,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没赢过,”林余笙回忆了一下,“我也不弱啊,是他太强了,他把我耍得团团转,要是他不告诉我他在耍我,就我这段位,我一辈子都觉察不出来。”
说着说着,林余笙又开始委屈了。
要不是她这一次发现了那份收购合同,她还真的会觉得傅瑾年是想帮她,的确一辈子都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