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桥上呆了很久,直到金子看到自家前厅的灯灭了才准备回家。
此时夜露起来,石桥上就几个小混混一直在朝她们吹口哨,嘻嘻哈哈说些不太正经的话,翠芬捡起地上的石头要回击,被金子强拉着走开
“被疯狗咬了,你难道要反咬疯狗一口解恨吗?”
金子不记得哪本书上看到这话,很快经典成她回避所有麻烦的理由。
“避免麻烦但不逃避问题,面对才能解决”
翠芬今晚感触特别多,快到金子家门口才说,过两天跟父亲出门,等她稳定下来会把地址告诉金子。
金子点点头,推门进去,家里有点乱,满地是瓜果壳,包装纸。李婶只是把喝茶的杯碗,堆到水池里,她喜欢家里都没碗了再一起洗,而金子习惯随手清理,收拾好再上床。
“金子啊?太累了!明天睡迟点,你早起就先把猪喂了,猪草昨天的还有,不然猪栏会被它们拆了”
金子知道李婶的意思,应了一声也去冲澡睡觉。
第二天金子很早就起来煮饭,喂猪,喂鸡鸭,差不多好了,李婶才蓬头垢面的从楼上下来,听说菜园还没去,李婶有点不太高兴
“我吃完就过去,你把厨房收拾收拾去躺一会,别让人家以为我虐待你”
金子不知道李婶说的人家是指邻居还是姜管事,只管嗯了继续手中的活。
差不多十点钟,一辆卡车开到李婶门口,下来几个背着工具的师傅,说是要上姜家祖屋修理检查,让李婶去开门,临走了卡车司机给李婶一个纸包,说是姜管事寄他给李婶的,打开一看,果然是两瓶药膏。
金子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一晚上的祈祷保佑真有效!
李婶非常郁闷,事情跟想像的有点不一样。
这么出乎意料的情节很长时间都是村里几个女人喝茶聊天的话题。
日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除了金子额头的伤没留下任何疤痕外,李婶没再接到任何姜家的信息。直到春节前一个月,姜家人送来跟往年一样份量的辛苦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有钱人家都这么无情啊?!”
“你说人家钱也送了,礼物也拿了,药膏也用了,还要怎么样?!没怪你看守不当,赔偿损失就不错了,人家可是有付工资给你李婶的!”
“本来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人别太贪,小心给你连锅端走”
……
李婶听得一楞一楞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人嘴两层皮,咋说都可以。
姜家的事放下了,二猴他爹狗剩的事被提到茶桌上来,狗剩已经是第三年没回家过年了!
“听说法院失踪两年就可以自动离婚,让他回来睡狗窝去!”
“就是,三年了,不要老婆孩子,去挖金山银山啊?!”
“过完年二猴21岁,讨媳妇时,狗剩估计就想回来了”
“这几年都没看到个人影,该不会出事了吧?!”
“出什么事?!病死了?坐牢了?被谋害了?”
李婶越想越烦,越想越睡不好,居然病倒了:一直头晕想吐,晚上睡不着,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去乡卫生所也查不出问题!
“不行,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二猴跟大伯商量了一下,特意请假带着李婶到县医院彻底检查。
抽血化验,b超检查,甚至还去拍了x光,结果出乎意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神经衰弱,她这年龄也算正常现象!
“滚他娘的!这也叫正常,会不会看病?!”
二猴的脾气跟李婶差不多,一激动就冒火,一冒火就骂人,谁都骂,包括医生!
被骂的医生算是脾气好的,也不跟你争,结果就是这样,不信?可以,找别的医生再查一遍!
“再来一次抽血化验,b超检查,拍x光?!那不如直接拿刀把我砍死算了”被折腾得说话都没力气的李婶坚决反对。
“我刚刚问医生,他说就像自行车,用了四十年,除了铃不响,别的零件多少都会有点声音,你越较劲响的零件就越多,不如静下心慢慢调理”
也不知道金子怎么问的,医生居然用这么通俗易懂的话再解释了一遍
“这医生太坏了!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好的!”
“你那凶巴巴的态度,谁愿意跟你好好说”
金子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就怕二猴又要冲上去吹胡子瞪眼。
心结打开了,李婶回家饭来张开,衣来伸手,没事喝喝茶聊聊天的养了一个月,那些毛病真的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