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的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单善却没恼。
他只是看着白萱,笃定着自己的猜测,又添了一句:“你手上的性命,就只有当初那只妖。”
这下一来,白萱倒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就没想过好好一棵梧桐树,居然能疯得这么厉害,什么都给他说了什么都给他看了,这辈子更是亲自在人世间经历过,看过了单潼亲生父亲那边的人那样子的极品,面前这位却还非得笃定他不是恶人。
不是恶人能因为他们难过而这么开心?
若是别的尚好,作为受害者之一,兼任受害者家属,单善这样子的状况,却叫白萱觉得可笑,可笑到他忍不住要冲单善吼:“你是有圣母病吗?”
单善看着他,眼神依旧平静:“若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世间能好,这世间便一定能好。”
白萱看着他,者觉得不可思议:“你平日里也是这么教单潼的?”
“一个孩子,就这样学下去,得吃多少亏你难道不知道?”
迎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怒意,单善有点拿不准白萱到底是在生什么气。
故而他也只是跟着白萱的质问回答:“我能护着潼潼,潼潼将来也能护着自己——她还是个孩子,不能叫所有孩子都笃信这人世间没有光明。”
若真的是这样,那人世间才真正算是毁了。
唯有还有人信着那些个美好,才能行啊。
白萱终于是叫他气到哑口无言——原本也是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对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存在,说什么也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