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一捋顺,他便不可避免地,再一次看向了脚边的白狐狸——最初的时候,他们正是因为白萱的算计重新凑到一起,甚至于,就连第一次发生关系,也是因为白萱的幻境。
白萱既然引导着他想起这些东西,自然也明白他现在想到了什么。
只是他依旧这样窝在单善旁边,动也不想动,仿佛冬季里依偎在火炉边上的猫,懒洋洋的,随时能入睡:“是我啊,原本在那一次之后,你就该死了,所以能活到现在,我真的很意外。”
就算是不曾使用,贺影幢体内也该残余着业火的能量,而单善又是尚未觉醒记忆、没能恢复全盛时期的生菜,按照当初的情况,还真是一场好梦过后死得无声无息。
而贺影幢后来的肃立怕是能成为真正的上坟。
——可也不至于。
“那个时候,你就该烧得干干净净,不管贺影幢今后还能不能想起来,你至少解脱了。”
是业火点燃了菜叶子,确实该烧得干干净净,那对于贺影幢而言就会成为一场记不清楚的梦,根据如今的规则,“单善”这个人,会被完全抹消存在。
若是贺影幢日后再想起来……
单善不敢想象那样子的可能。
可他同样也不明便,白萱到底图什么。
于是他问白萱:“你就这么恨贺影幢?”
这回,白萱终于动了,他抬头,狐狸脸上能直接看出疑惑:“我算计你性命,你倒是觉得我恨的是贺影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