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拍出很轻微的响动。
若是走廊恰好有人经过、又离得近,指定会对这突然而至的动静升起一分好奇,想到这儿,喻夏的脸颊便火烧火燎,偏偏她神色清冷,便有种十足的禁欲味道,倒引得人更想激出她愈加情动的反应来。
薄菀压得更近,见她连眼底瞳孔都被此刻的情绪填满,眯起的眼睛里都写着得意,一下下轻轻啄着对方的唇,又缓缓地问:
“坠明老师刚才这招这么熟练,以前玩过多少次啊?”
“想知道?”喻夏问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气息也有些浊乱,吞吐说话时,像是在渴求什么,自带一股难言的诱惑。
她稍稍抬起脑袋,双手懒懒搭着薄菀的肩膀,如一朵徐徐绽开的荼蘼,潋滟而不自知,另一条腿回勾着薄菀的腰身,几乎将自己挂在对方身上——
回吻时,她低低地笑:“抱我去床上,我就告诉你。”
与此同时,酒店另一间套房。
梁秋梧心不在焉地躺在懒人椅上,刷着自己的超话,助理坐在旁边小椅子上,拿着面膜碗,以勺子均匀搅拌,然后将冰冰凉凉的膏状涂抹在她的脸上。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躺着的人杏眸圆睁,似是想坐起来,连睫毛和眼尾被沾到那白膏都不怎么在意,做了个手势让助理离开,端着碗的助理愣了一下,只能起身往外走。
“梁老师,”一道浑厚的中年音带着笑意响起,背景声音吵嚷,估摸着又是个酒局,“晚上好啊。”
梁秋梧坐起来,按下手机录音键,双腿交叠的同时理了理身上的睡袍,“钟老师,听说您最近在闭关,新稿子写得怎么样了?”
钟鼎被她明知故问的关怀噎了片刻,笑了几声,顺势接道:“我的新稿一天不出,有的是人比我着急,像梁老师这边,是不是也急需一个不错的ip来提升热度啊?”
被他说中心事,梁秋梧放在膝头的手无声攥紧。
自从《心理追踪》之后,公司和经纪人给她接的本子都是看着能火、出品方不错、原著ip也有些名声的类型,然而一部更比一部扑,豆瓣评分就没有上过5的,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可能来接《明月传》这种a级小制作。
她大部分的粉丝都是从《心理追踪》这一部里吸引来的,再拿不出好作品,无法从路人盘里面吸引更多粉丝,她的流量、身价都只会一步步地后退。
“钟老师不用跟我绕弯子,有话直说吧。”
“你跟喻夏又见面了吧?”钟鼎往僻静的地方走,说话时注意避开旁边的人,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愈加清晰:“梁老师跟她关系这么好,又从小认识,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她应该会乐意帮你这个忙——”
“想个办法,从她那里拿到《心理追踪》第二部的稿子,最少五万字。”
梁秋梧眼底划过讽刺的笑意,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深夜里的槿城影视基地,远处的民国取景区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牌匾挨凑在一起,张牙舞爪地、仿佛不知自己丑陋。
她低声笑道:“钟老师说笑了,即便以我和夏夏的关系,也没法让她做一些违心的事情,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想到喻夏中午在道具间的那番话,她呼吸停了停,眸中闪过几分黯然。
正想挂电话之时,钟鼎的声音在那边慢悠悠地响起:“去年在戛纳电影节拿过奖,又被好莱坞伸出橄榄枝的刘海川影帝,现在正在夏威夷群岛度假。”
重新将手机贴回耳边,梁秋梧语气淡了很多:“我不认识这位刘影帝,钟老师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我能让你认识啊。”钟鼎答非所问。
梁秋梧攥着手机的手指用力许多,陡然发白,神情变了又变,发觉她持续沉默、却又始终没有干脆地挂电话,钟鼎再次笑出声来。
“好好考虑一下吧,梁老师。”
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蓦地深吸一口气,声调扬高了一些,仿佛在说服谁:“抱歉,我心里有数,刘影帝这样的咖位,不是我能搭上的,谢谢钟老师好意……”
“你在录音?”钟鼎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梁秋梧瞳孔缩了缩,想赶紧把电话挂掉,钟鼎的笑声低沉许多,夹杂着夜风,有种难言的诡异感,“梁秋梧,你不会是后悔了,想拿我重新去讨她的欢心吧?”
“钟老师,您在酒局上喝醉了吧?”她随口应付着,又开始装听不懂。
钟鼎浑不在意,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奚落和调侃:“看来梁老师在这圈里沉浮了几年,也知道这世上虚情假意多,真心太少,可惜——”
“现在想珍惜,是不是太晚了?”
“梁老师,当年不正是你把她最大的把柄送到我手里的?”
随着他一句句话落下,梁秋梧的脸色愈来愈差,忍无可忍地挂掉了电话,抖着指尖找到手机里的录音文件,按下删除,心绪起伏间,还觉不够,便高高地举起了手机。
“啪。”
手机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莹白的手臂伸长,指尖在地毯上逡巡着扫过,非但没能将它捡起来,反而有另一只手伸过来,将它捉了回去,压进床铺里。
薄菀压下眼帘,眼尾长睫毛延伸出去,自然描出妩媚的弧度来,她淡色的眼瞳里清楚倒映出上方人的模样,中庭鼻梁线下,微弯的上唇唇瓣稍翘就凝出格外明显的笑意,唇珠稍翘,颜色鲜艳,只一开一合间,就轻易挑起人心深藏的冲动。
“坠明老师……”
“怎么我帮你捡手机还不乐意了?”
在看到她之前,喻夏一直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能将无辜、高冷、妖娆集于一体,就像雪山上的狐狸,风雪里远远一瞥,只能捕捉到它紧盯猎物的眼神,不带丝毫情感,殊不知,若是从小养大,它也会摊开柔软的肚皮,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亦会乖巧地蹲在那里,歪着脑袋望你。
捡起旁边遗落的浴袍腰带,喻夏随意将她的手腕束起,压在头顶,性感的腰身弯下去,脊背薄薄的肌肤微微反光。
“我为什么不高兴,你不知道吗,嗯?”
她曲起指尖,沿着薄菀的鼻梁,顺着山根一路往下轻轻刮过,动作轻柔,予人一种宠溺的错觉,薄菀恍然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情,被主人抓起来不让走、认真教训的宠物。
从鼻梁、到下颌,又拂过颈间,像是毛茸茸顺着肌肤扫过,让她情不自禁绷紧腰身,才能控制住不跟着这动作起伏。
随后,指尖从锁骨往下,轻轻掐住她一处嫩肉,拧了拧:“薄导,一人一次的规矩,坏了几次了?”
薄菀咬着下唇,有意想挣脱手腕的束缚,却无能为力。
方才被喻夏的媚态所惑,一时间失去理智,将人从玄关抱到了床上,谁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对方的忽悠,才松了心神,主动权就被夺走。
见她不答,喻夏手腕稍稍转了转,眼波流转出几分兴味来,直到薄菀受不住,泪盈盈地抬腿去圈她的腰。
“姐姐……”
“疼。”
等喻夏松开手,那本来就嫩红的地方,如今已经像是熟透了。
尤其还有另一边安然无恙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