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要先问清楚”
颜子澄看着他的眼睛,眼中可以说是毫无波澜,可是他紧闭的唇角暴露了他的一丝情绪
“你这一次来,是冲着月君千还是整个月璃宫来的。”
颜子澄马上回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颜子澄的眼神似乎能看到他的内心,白苏下意识的想去闪躲,可是这个时候不允许他闪躲“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
他直接将问题丢给了颜子澄。
两人就这般对视半晌,最后颜子澄将手腕轻轻的挣脱出来喝了一口茶“我怎会知道”
白苏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们若严格来说,都算不上完全的好人,颜子澄虽然是个江湖郎中,可是他现在已经插手到江湖中的事了,那便是入了凡尘,既身处这乱世中,一刻单纯的新心自然是不能活着走到最后的,当然,他也没有让白苏失望,因为他就是一个看起来单纯,实则内心机关算尽的人,他可以什么都不关心的悬壶济世,也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将这江湖搅的一团乱。
白苏便更加不不用说了,他接过那个烂摊子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孩,辗转十几年过去了,他也不是当初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孩了,现在他们都得求着他,他这双手,也是见过血的,还是他最信任的人,当然他现在一点也不后悔,毕竟,他若是不表现的狠一点,如何服众,如何让那些一直觊觎他这个位置的人一点威慑呢。
突然一阵咳嗽打破了这段沉默,颜子澄突然咳嗽起来,他即使是用手帕捂住了但是这血腥味怎么能逃的过白苏的鼻子,他着急的站起来为他顺气
“你这是突然怎么了?”
颜子澄只觉得从手腕一直到整个人都疼的厉害,一下,一下的在用小刀刮他的肉一般,然后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咳嗽,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那双苍白修长的手都染上了血,看着就像是雪地里的红梅一般。
白苏拿过他的包袱,翻出来一堆的药
“这里面有你的药吗?”
颜子澄有些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听到他说药这个字,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白苏来连忙接过那个瓶子,打开倒出来一颗,放到他的手心,他将药吃下去了之后,便不咳嗽了,但是整个人也不动了,就这么低着头坐在那里。
白苏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处张嘴,便去给他打了一盆水回来,拿过毛巾在水中过了一道,然后递给了他。
那个带血的手帕已经被他丢在了一旁,他将嘴角和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之后才缓缓的抬头,他本就脸色苍白的狠,刚才又吐出去不少的血,更显得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若要挑出哪里有颜色的话,就是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珠了,一黑一白的对比是如此的强烈。
白苏将那水盆拿走了,顺便将那带血的手帕给搭在了上面。
桌上的茶好在还是温热的,白苏又给颜子澄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
“莫不是我刚才气到你了?”
颜子澄摇头喝了一口,压下猴头那股血腥味
“没有”
“看你这个样子,你说你还有多少血给你吐的啊,你这药也只能暂时的压制而已。”
颜子澄一下被他气笑了,他的嘴里还有血迹,这一笑都露了出来,看着有些让人心疼有无奈
“我的身体如何我有数,我想过了什么时候我真的撑不住了的话,我会找一个我最喜欢的地方一个人悄悄的死去的,不会让任何人为我伤心。”
“闭嘴”白苏都想伸手打他了“别张口闭口都是死不死的,你都偷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再多偷些时间吗?”
颜子澄笑了片刻便不笑了正经的看着他说道“我们刚才不是说到正事了吗?放心,事情没办好之前我会尽力多偷一些时间的,保证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如何?”
白苏只好无奈的和他讨论刚才所说的
“这里看来没有我想的那般好探,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兔子”
“不错,兔子,他们对兔子没有半分的防备,我们可以将这个作为一个切入点,从兔子下手,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半天就遇见这么一只兔子,要想再遇见,怕是没这般容易。”
颜子澄想了想说“我们一定要等兔子出现吗?”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主动去问”
白苏眼睛转了转便说道“刚才那个抱走兔子的那个小徒弟?”
“不错,他既然每天都在那里浇水,我们明日再去也可。”
“也行”
这件事解决之后,颜子澄就看到院中他刚换下来的那些衣物了
“你那些衣物你准备如何?”
白苏将袖子挽起来一些“只能是我自己来了,我现在还能指望谁啊。”说着他还偷偷看了颜子澄一眼。
颜子澄也站了起来“走吧”
白苏笑道“你当真要给我洗衣服啊”
颜子澄回了他一个白眼“想的美,我是将我的手帕洗净,毕竟这是随身携带之物。”
“那你走慢一点啊,我这抱着这么多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