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吧。”
叶黎书回府后便去老太太跟前说了外祖父的事儿,让她莫要担忧了。
老太太这几日气色瞧着好了些,这不今日比往日多添了些饭。
只要没个糟心的事儿碍着她,老太太不至于那么病入膏肓的。
而上一世…叶黎书瞳孔陡然一紧,细细碎碎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扑腾着,如一只利爪紧紧的揪着她的心。
喘气儿都没那么的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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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与叶黎婉是在叶黎书离开太傅府后才去的太傅府。
大房二房的都歇下了,她们来到太夫人的院子里,老远就闻到了难闻的味儿。
叶黎婉抬手用绣帕捂着鼻尖,嫌弃极了:“母亲,您自个儿进去吧,女儿在外头等您。”
言罢转身就要走,被大夫人一把抓了过来:“去,得进去,你舅舅日后对你定然是有帮助的。”
叶黎婉不情不愿的跟着大夫人进去了。
房内,太夫人正靠在软榻上嘴里哼哼唧唧的,杜王氏正拾掇着房里发霉了的被褥,面色难看极了。
她何曾做过这般肮脏粗累之活。
“来的巧了,快些过来帮母亲收拾床铺吧,母亲如今不舒服的紧呢!”杜王氏满脸不满的捶了捶自个儿的胳膊,朝着大夫人招了招手,“你怎的回府不带丫鬟回来?”
“带什么丫鬟?”大夫人满眸的疑惑。
杜王氏尖着嗓子:“你竟不知?你们府中的好嫡女,二姑娘,只收拾了大房二房老太爷的院子里你瞧瞧母亲的院子,这不明摆着不把咱们三房放在眼里吗?怕是你这个嫡母啊…”
后头的话杜王氏没再说,拍了拍衣裳上的灰,“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帮母亲拾掇拾掇吧,我那屋子都还没收拾呢。”
不管大夫人面色是何样子,杜王氏扭着腰肢出了院子。
“夏妈妈,白薇,去收拾吧。”大夫人吩咐道,自个儿则是站在太夫人身旁小声唤了声:“母亲…”
‘啪——’
茶盏摔落在地面,碎成了几片。
大夫人惊的后退了几步,“母亲您这是作甚?”
“我这是作甚?”太夫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子精明的很,这会儿染着恼怒:“你身为一个嫡母竟处处被叶黎书压着,平日里我便是这么教你的?偌大的尚书府竟要让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管家,你这个当家主母有何用处?”
指着不堪的屋子:“你自个儿好生瞧瞧,她何曾将我这个外祖母放在眼里过?贱人生的果真都贱。”
咬牙切齿。
“此番回去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尽快把她除去了,否则你们就必定有好果子吃,还妄想帮婉儿找个好的夫家,有她在婉儿如何出风头?少朝又如何成为嫡公子?”
方才的绵软无力,头晕目眩全然消散,这会儿太夫人倒是精神矍铄的很。
大夫人被训的面红耳赤,绞着绣帕:“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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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心事叶黎书虽困倦闭上眼却半点睡意都没。
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窗子前推开,一阵风迎面吹来,她拢了拢肩头上的衣裳抬头看向窗子外的月光。
照拂着大地。
‘砰——’
黑色的身影直接略过叶黎书眼前跌落在了地面。
叶黎书向后退了两步,并未有所惊慌。
她知左飞左逸就在附近看着,若是外头的人进来他们定然是要出现的。
只那黑影跌落地面后便没了声响。
叶黎书疑心的往前走了两步,趴在窗子上往外瞧了眼,黑乎乎的瞧不真切是什么。
‘咳咳——’
倏地传来咳嗽声。
声音极其熟悉好似有几分痛苦。
“圆圆…是我…”
这会儿彻底没了声响,叶黎书忙趴在窗子上往外看,地上躺着一个身影,细闻之下竟有股血腥味。
瞳孔陡然一紧,攀着窗子就往外跳去,越靠近那血腥味越重。
借着月光她瞧的真切,连瑾聿。
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墨色的衣裳瞧不见伤口,偏生往常一有动静就出来的左飞左逸这会儿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