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暂且不提了,太子将罪证放好,行至外头的院子里,日头正盛照在人的身上暖和活的,眯了眯眼负手站在屋檐下:“瑾聿,三弟的事,有你的手笔吗?”
连瑾聿已来到太子身边,嘴角一抹浅笑显得有几分魅惑,凤眸高挑:“太子觉得呢?你情我愿,不过添把火罢了…”
太子没再说什么,过了良久才转头看向他,“那孤就先祝贺你心愿得成!”
连瑾聿:“客气客气!”
眉眼间皆是笑意,只要想到过不了多久圆圆就是他的娘子了,胸膛就像是塞了蜜一样,甜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世安居内,一行人已经来此,老太太屋子里许久没这般热闹了,面容上的病态也好了几分。
在见到冉娘身旁的四个小娃娃的时候老太太愣住了,却不好表露出来,只脸上的笑意没了方才那般真切。
堂堂的尚书竟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传出去别说官声了,尚书府的颜面也全都没了。
冉娘上前一步,朝着老太太拱手,“老夫人,在下冉娘,是个粗人,平日里也就劫富济贫…这些个是我在路边捡的孩子,如今是离不开他们了,老夫人若是觉着能让我们住在这里那我们就住,自然不会白住,可若是不愿,那我便带着四个孩子回临安县去,那些个弟兄还在等我呢!”
叶尚书:“…”
不是路上都说好怎么说了吗?怎的突然变了?
叶黎书:“…”
合着冉娘就是那山匪啊??!
老太太:“…”
冉娘不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吗?这个…哪儿是不符啊,全然不想干!
“冉娘,你许是不知的,府中的大嫂失踪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寻着呢,一直没个下落,你这突然来了没个正室的应允妾室怎能入门啊…”三夫人一脸体贴的上前,握着冉娘的手苦口婆心的道。
余光不由得看向叶尚书。
“妾室?”冉娘不解的看向她,丝毫不客气的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谁说我是来做妾室的?”
别说三夫人了,连老太太叶黎书都被这句话给惊诧到了。
不是来做妾室?莫不是来做正室的?
“我与柏郎是拜了天地的,便是寻常的夫妻了,寻常夫妻可曾见过有三妻四妾的?”
这说的好像是真的挑不出一丁点的错处来。
寻常夫妻整日里想着生计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去纳妾啊。
三夫人脸都绿了,她没想到这个女子竟这般粗俗且不知礼数,嗓门大且还不这般不知廉耻。
‘正室!’
呵,你有什么资格做正室,一股子乡野村妇的味道,简直粗俗的可以。
叶黎书倒是觉着这个冉娘毫无心机,有什么说什么,和这样的人在一处不必防着。
她欢喜。
若是能在父亲身边,也算是一件美事。
“冉姨,您既已与父亲拜了堂成了亲便是要留在尚书府的,至于其他的,你们长途跋涉也累了,先去歇息吧…”叶黎书笑着道。
叶尚书觉得极为好,起身就要带冉娘和四个孩子出去。
“松柏,你留下。”
老太太开口了,叶尚书顿住了脚,“书儿,你安排冉娘住的院子吧。”
见三房的人还在,老太太挥了挥手:“都回去吧。”
三夫人不情不愿的行礼退出去了。
老太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叶尚书余光瞥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起身后退两步跪在地上:“母亲…儿子…儿子…”
说着磕了两下:“冉娘的确是个好女子!”
老太太冷哼了声,“你如今倒是厉害了,当个钦差大臣能被山匪给绑了,还与山匪拜了堂,如今更是将山匪头头给带回来了…是嫌这尚书府还不够乱吗?”
叶尚书:“母亲,冉娘她不是山匪,只是自幼被拐找不着亲生父母了,后被逼迫着才上了山!”
‘啪——’
老夫人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你当真是糊涂啊,尚书府如今岌岌可危,再惹上什么事端可如何是好啊…”
老太太捂着胸口,眼中含泪:“我该如何与你们父亲交代啊…他临终前可是把叶府交到我的手中,如今好不易成了这副局面,却要毁于一旦了…”
叶尚书不明所以,他就带了个冉娘回来怎的就毁于一旦了?
“母亲,无人知冉娘是山匪,连世子已消了所有与她相关的记录了…此事应当不会闹这般大吧?”
老太太喟叹了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叶尚书听的面色黑沉继而又变得苍白,就连手都是哆哆嗦嗦的。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眉目间尽是怒意:“逆女,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在何处,儿子定要去好生管教!”
“书儿将她关在了扶云居了…”老太太眼中含泪,声声不舍,“为了她便要搭上我的书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