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聿哪里舍得他的圆圆哭啊,掉一颗金豆子就让他心疼的要命。
忙出声:“圆圆,这血不是为夫的,是平王的....有圆圆这般担忧,为夫怎敢受伤呢!”
叶黎书狠狠的甩开他的袖子。
“连世子觉着我哭了让你舒心了?这般逗弄小女子当真觉着好玩吗?”
连瑾聿:“....”
圆圆恼怒了,该如何,哄!
走到桌边到了杯茶水,端在手中咧开嘴走过去,“圆圆...莫要生气了....为夫不是故意的....”
叶黎书:“....”
这人怎得如此没皮没脸的。
歪着身子懒的理会他,多了几分恼怒的情绪在:“世子还是早些回府吧,莫要在此处待着了,若是让他人知晓了传的满京都的闲话。”
“你我二人还未定婚,莫要如此孟浪。”
连瑾聿:“只要圆圆不生气,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蹲在她身侧,一副乖巧的模样,俊朗的外表棱角分明,凤眸轻佻烛火映照下多了几分魅惑,倒是比平日里要好看了些。
叶黎书想。
察觉到自个儿的失态,叶黎书慌乱的接过连瑾聿端着的茶盏,却不小心碰到了,茶水尽数撒了出来,滚烫的一滴都没落在她的身上。
连瑾聿的手通红。
茶水沾着茶叶全都黏在了他的手背上。
“玉竹....快些拿凉水来,快些....”
这次叶黎书是真的哭了,她哪里晓得自个儿的手竟如此不稳当,明明是要接过茶盏的竟笨手笨脚的将茶盏给打翻了。
用绣帕拨开还滚烫的茶叶。
覆盖的皮肤看的清透,通红一片,倒是没有水泡,只是玉竹不知为何还没来,急哄哄的喊:“玉竹....凉水呢....”
连瑾聿:“圆圆,无碍,我不疼....若是你声音再大些,怕是院子里的其他奴婢都要醒了。”
叶黎书抬眸,眼眶内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在烛火下异常的清晰,眸子里尽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如此笨手笨脚....”
一只宽大的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轻轻的柔柔的,安抚着:“乖,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小姑娘,不管你作甚我都不会怪你....你只是圆圆,我欢喜的那个圆圆。”
叶黎书觉着连瑾聿的眼中有光。
那光很奇特,异常的耀眼,让她看了都舍不得移开。
‘吱呀--’
门推开,玉竹端了面盆进来,面盆中是她打好的凉水,叶黎书回神,面容闪过羞涩,拉着连瑾聿的手放进了凉水中,泡了好半晌,见面上的泡消了些,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又吩咐玉竹拿了凝肤膏来,均匀的涂抹在烫伤的肌肤上,临了吹了吹。
清清凉凉的,却像是一根羽毛般撩拨着连瑾聿的心,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些。
堪堪的收回手,“圆圆,我先回去了。”转而又看向玉竹:“若是那平王再来你便告知左飞,先在外头拦住他,若是不行就直接大喊有刺客....”
言罢,翻身出了窗子。
叶黎书盯着那处,为何觉着他有种慌乱逃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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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婉一行人收拾到了入夜才勉强将院子里的杂草拔除了一大半。
院门口经过的奴婢们只匆匆的朝着里头瞥了一眼,没一人进来帮忙的,像是躲什么洪水猛兽般。
叶黎婉站在院子里,日头正盛一身喜服闷不透气,浑身都被汗给浸湿了。
即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尊贵的姿态,像朵红莲傲然挺立在百花之中。
“姑娘,今夜您暂且将就将就吧,明日老奴再好生的收拾收拾....”夏妈妈自跟着大夫人入了尚书府后,便从未做过这般重的活,年岁本就大了,今日拔草拔了一天,手都破了,腰也酸痛的不行,如今走路两条腿都在发抖。
叶黎婉没理会她,只是坐在已经擦拭干净的凳子上,一双眼盯着院门口。
‘孤星居’
她所在的院子竟叫孤星居。
偌大的平王府,大大小小的院子无数,竟让她住在一个未收拾的院落里,模样像极了皇宫里的冷宫....
叶黎婉冷笑了声。
平王这是宣判了她如今的地位了!
妾室....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妾室!
当真是可笑至及。
‘吱呀’
老旧的院门推开,出去打探消息的小莲走了进来,低垂着脑袋闷不吭声的朝着里头走,肩头细微的抖动着,走进屋子里瓮着声:“姑娘....奴婢花了银子去打听了,说是今夜平王不在府中....平日里不喜去妾室的屋子里歇息,只一个人在书房里歇着....”
“姑娘早些歇息吧,奴婢去给您烧水....”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叶黎婉出声,起身走到她跟前,手指挑起她低垂着的下颚。
小莲脸颊上满是泪痕,脸颊一侧巴掌印极为明显。
“谁打的?”叶黎婉咬着牙问。
打狗还得看主人,她将入平王府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莲忙跪在地上,摇着头:“姑娘,奴婢被打不碍事,可如今王府中毫无安身之处啊....姑娘....咱们回尚书府吧,莫要在此受这等委屈了....”
便是她一个奴婢,在尚书府也未曾受过这般虐待啊。
叶黎婉一脚将她踹开,面色凌厉,“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哭哭啼啼的,定将你乱棍打死,若是再从你嘴里听到回尚书府之词,定拔了你的舌头!”
小莲吓的捂住嘴,小声的呜咽。
叶黎婉心烦意乱极了,“还不快去烧水,你们....”指了指夏妈妈与东菱:“去把外头院子清扫干净,明日王爷过来了你让王爷进这样的院子?”
言罢,转身坐在了凳子上。
见她们未动,声音尖锐了起来,“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几人不情不愿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