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叶尚书方才的一番言语后,他那温润的面上升腾起强烈的怒意,一张脸涨的通红,怎么也没想到当今的圣上如今竟是这般糊涂了,这样的决定能够擅自下了。
且还让后宫女子参与朝政!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就留下来的训诫,只因他们都吃过同样的苦头,而圣上呢?年纪越大越发的不知明理!
“如今这平阳城是保不得了?”杜清云轻嗤了声,问。
书房里陷入了死寂中,叶黎书也没想到上一世未曾发生的事端在这一世竟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了。
圣上如今怕是已然走火入魔了!
“平阳城保不得,而我们这些人怕是也成了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叶黎书神色清冷的说道。
圣上这道旨意下的如此的明显,让人不想要去多想也不可能了。
“尚书大人,劳烦您先写了折子递上去,如今圣上能宽厚的对待平阳城的百姓才是真。”一直沉默不语的连瑾聿出了声。
叶尚书听闻,便走到书桌旁拿起毛笔铺开宣纸写着折子。
叶黎书就站在一旁研磨墨汁。
折子写好,叶黎书陪着叶尚书去了为他整理好的房间里休息,在转身要走时身后的叶尚书叫住了她,“书儿...”
叶黎书回身,“父亲可有吩咐?”
叶尚书面色有几分沉重,看向她时面露犹豫,过了好半晌才朝着她招了招手,“你且过来,如今你能独当一面,有些事也要让你知晓了!”
叶黎书走出房间时整个人是昏沉的。
犹如有人在她身后重重的敲了她脑后一棍子般,眼冒金星,所有的一切如今在她眼中好似虚浮般尽数变得不真切,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院子外头,险些被门口的石阶绊倒,幸而出现的连瑾聿将她扶住。
见她面色不对,慌忙询问:“圆圆...怎的了?”
叶黎书只红着眼眶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泥泞里般完全不能够摘脱出来,她眼泪顺着眼角不住的落下,将眼角的那颗泪痣映衬的越发的明显。
死死的咬着殷红的唇,抑制着喉头上的声响,压抑着自个儿的声音。
她哭不出声来。
方才父亲说的,如晴天霹雳般狠狠的给她一击。
她活了两世了,从来不知晓原来母亲的死是有蹊跷的!
她只当母亲是因着生自个儿后头染上了病症,慢慢的无疾而终的,却不知这些都是三夫人的手段啊!
她对不起母亲!
若是早知晓是这样子的结果,她定然不会让三夫人死的那般的如意。
如今,她的女儿稳坐后宫,将刀剑尽数对向了尚书府!
尚书府何曾对不起他们了?倒是把尚书府当做敌人了,从来不曾想想,若是没有尚书府为他们遮风挡雨哪里来的这么多年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