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气都是爆发出的糖果信息素。锋北没什么异样,倒是唐从筠差点原地找一棵树自缢。跟在后面的“提鞋小厮“——乌午,耸了耸鼻子,全然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不过,唐从筠之前也闻到过此人的信息素,当时只觉得呛人和有些荒凉的底调。现在闻起来就不一样了,可能是紧贴着身体,他竟然可以从那些荒凉里嗅出那么一丝,极其浓烈的富有攻击性的味道,像是扑面而来的热流,高温直接可以灼伤到来人。
虽然有硝烟味的omega这种事情并不常见,但是也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毕竟还有糖果alpha呢!
这条逻辑在某人还泡在浆糊里的大脑内合了理。
随着习习晚风的吹过,一路都穿梭在灯光的小道上。周围弥漫的糖果味儿也散得差不多了,唐从筠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看着现在走的这条小路,又想起了之前教官们在篮球场上的反应,有一股凉意爬上了脊椎,感觉有些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
不久之后,锋北走到了最后的一个岔路口。宿舍大楼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还有大约九十多米的距离。身下的人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大腿,把那人放了下来。一直跟在身后的乌午见了,加快速度来到伤病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你带他回去吧,马上就要集合了。军官都要先集合我先走了,你记得去操场。”
说完,锋北把在某人身上停滞几秒的目光收回来,转身消失在昏暗小路的街尾。只有唐从筠木讷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乌午刚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却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唐从筠没有搭理他,最后皱着眉转过身来,偏了偏头目光却没有落到乌午身上。
“快走吧。”语气有些轻柔,但更像是压抑着深处的烦躁和不安。乌午明白他的性子不好多说什么,架着伤病回到了宿舍大楼。
此时回宿舍的人大多都是回来拿洗脸盆之类的。毕竟待会儿晚操之后就是“洗澡高峰期”,不论是公共浴室还是宿舍里的。而且还要洗衣服,第一天谁会乐意和舍友如此…“坦诚相见”呢?
把人送到了房间里,乌午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提醒几句,说自己会给他请假后,便立刻跑下楼参加晚操了。留在宿舍里的唐从筠看了看周围,心里却惊涛骇浪。
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只有少数,之前见到的几个已经被少年学着大人的手段用钱堵住了嘴。可现在是,已经有好几个教官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只是把它当作了饭后谈资来讨论。
这多么不合常理啊。
如果这件事落到了唐家的耳朵里,能获得的利益别说多大了,可唐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不图钱也不图利,难不成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压在了前面,虽然有人想要去通风报信却投鼠忌器。
那么谁才是这个“器”呢?
9:55,操场。
看着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结束的晚操。锋北毅然抓着蔡晨“早退”了。这个点翘班的军官不少,他们也没招来什么目光。一路无言地走着,确认身后已经没有人能看到他们了后,蔡晨压低声音道:”送‘情报‘的人说确认安全了。”说起正事来,锋北没了平常的不着调,“告诉她,多等等,慢慢来。一天就掏空了,多不是东西。”
天,这人竟然还有良知。听到这话,蔡晨差点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您老人家终于回头是岸了吗?竟然还知道‘良知’这种美好品质。“看到他马上要说出一个“呸”的脸色,连忙多补上了一句话,生怕失去了噎死这个王八蛋的机会,“还是说谈恋爱准备转性了?以前那么多小红小柳怎么没见着你变?”终于,我可以把这个老东西给噎住了吗?蔡晨心中唱起“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活像是翻身奴隶把歌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似乎马上就要得瑟出拉斯瑞。
看人的样子,奴隶主毫无怜悯之心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呸,那都是他们自己往我身上贴,我可一个都没有答应。“
想要赢我,做你的梦去!俗话说的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锋北一定是十万年的老王八精,一辈子潜心修行如何把朋友气死,探索不要脸的真谛。对了,这该死的老东西竟然长得还特别好看。
“你和她简直…一个样。”蔡晨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