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行动计划了很久,所以速度也极快。锋北看了一眼没有信号的手机,3030年12月28日映入瞳孔中——训练忙碌,谁也没在意到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又是年关将至,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干嘛?锋北坐在小型休息室里想着。
对于每一个过年他留下的印象都不多,大多都是:酒,变得好吃了点的饭菜,还有一群大老爷们披着红带子扭大秧歌。当然,也少不了风雪,营地外下着大雪,好像要把整个营地都与世隔绝。
东境一般到极寒之时才会下雪,差不多是一年两三度的“奇景”。他倒有心情裹着袄子,走出散着暖气的房间散散心似的,在指挥塔的露台上看雪,而那塔下总会传来玻璃杯碰撞的畅快声音。
这是军营最热闹的时候,但都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和b国的虎狼僵持,大雪如约而至,但遍地都是器械炸开的铁片,还有浇不灭的战火。跨年过得热闹,所有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来了活着的死去的都喝了一杯酒,没人考虑未来,也没人考虑生命,酒液火辣地滚过喉头,就像是发那个已经默念无数次誓似的。
——我会誓死守卫国家。
今年呢?那今年会怎么过。这是他毕业后唯一一次不在边境过节日,却也意外成了“最苦难”的处境。
但也不一样,今年倒是多了不少人,无论是里面那群刚被点燃希望之火的少年们,还是大楼里那对从拉斯瑞里凑热闹似的跟出来的“难兄难弟”,又或者是带着一腔热血和决心的某位。
他们相聚一堂,确实是热闹。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和张奥亚可彻底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纸,彻彻底底地两边站在了对立面。不过不用担心,张奥亚不可能有胆子伸出自己的手,四境守卫军给他们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随着机翼带起的风减小,战机掠过最后一个接应点时,给他们报了个平安后,在境外东边的空地降落下。那批少年走出舱门的时候,还是有些畏惧的模样,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无论是高大的树林,还是新生。
跟着走下来的锋北,他已经处理了伤口,裹着一层大棉袄,白色的绷带隐藏在棉袖下。即使是冬日,阳光也有些耀眼。掏出恢复信号的手机,好像是潜意识让他这么做的——打开短信的页面。
但最后他还没看到是否有未接收的消息就直接收进了口袋,一边的蔡晨正被少年们缠住,只好把接下来的安置吩咐给了烽以楠。随后坐上机械车,自己向着大楼的方向前进。
整个过程只花了几分钟,他把机械车停在楼下,对着行军礼的士兵们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又退回两步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地问道:“唐从筠呢?他今天下...在哪里?”那边训练的士兵竟然还是早上对唐从筠爱莫能助的那位。
训练一早上就在一个地,要是说认认真真都没人信!
都已经做好了被处罚的准备,突然听到主帅问了这么一句话,如得大赦似的把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还一副“我真的是个好下属”的表情,锋北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乘坐电梯。
躲过一劫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主帅谈恋爱暂时没空处罚下属了,随后就感受到身后的一道来自于电梯里的“阴冷”目光,一瞬间出息全丢,夹着尾巴溜不见了。变态!就是变态,这种人谈恋爱谁会喜欢!小唐先生是眼睛瞎掉了吗?竟然看不出锋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还为这王八蛋流眼泪。
根据士兵所说的,唐从筠自从早上下来问过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反常。按照这人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也更不可能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也不会做出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事情,现在锋北准备先到房间里面碰运气。
走廊里没有人,果然扑了个空,锋北打开了空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试着远程唤醒管家,早上他为了防止捣蛋鬼撬锁特意把管家设了个死锁。就不经意地瞟一眼,锋北低下头看到了窗台上带爪子的绳索。
爪子还是三根勺子做的,很有创造力。
得,总算知道是怎么出去的了,最原始的方法,但接应点没有人来和他汇报,唐从筠不可能去到有危险的地方,应该还在这一片。锋北刚想着为什么管家远程开机还没有反应,低下头一看,妈的,死锁被人破开了。
不错,很有前途,明天就可以当选撬锁第一人,房间锁要撬,车库锁要撬,现在管家锁都能人工撬了。
此时,正带着违背了主人意愿开机的管家不情不愿地被唐从筠像个球似的抱在怀里,它本来是方的,但是现在有点害怕。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机器铁打的脑袋都懂,接下来,这两位老虎打架,该不会伤害到它吧?
手机猛地一震,唐从筠发现管家地权限正在被一个“不知名”的设备夺走。他这非法入侵,只好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