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怎么样,这两位不退不进的僵持了一会,接着就被无情的催命启程送走了。
“你盯着你这魔药十几分钟了,好歹说句话吧祖宗,我生怕你被闷死了。”蔡晨一把掐灭了指尖夹着的烟,特地把烟雾全吐在了外面才转过头来。
“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王八蛋,”锋北没有抬头,继续看着那药剂,这句话可把开车的蔡晨吓得够呛,幸好这辆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听到他们一向嘚瑟成性的上司说这句话。
“你怎么了,吃错药了?”蔡晨回头看了看后面,发现并没有暗杀人员指着锋北,逼他说出这样的话。
“没,就是想问问是不是而已。”
“你这样可把我吓死了,我五百年都没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话了,还是说你离家出走五百年的自我认识回来了?”蔡晨分出一只手来,半开玩笑地在锋北胳膊上点了点,没想到那人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活像是中邪了。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的智商也想不出来这么高深莫测的问题。”就在蔡晨刚想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这位自闭青年冷冷地抬了头,随后把自己摔在了车座里闭目养神。
蔡晨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继续把着方向盘,许久,又扫了一眼锋北,终于像忍不住了似的道:“…药剂是不是唐从筠给你的。”
“是。”接着就看见养神的少爷终于舍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斜着别他一眼。
蔡晨看了看前面的绿灯,一脚踩下油门,机械车立刻就变成一道飞驰的黑色残影,,不过他的心里可能没有机械车狂飙得这么快,慢慢吞吞才憋出一句:“是不是…”
这憋出来病歪歪的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大少爷无情地掐断了,凭借着他们多年的默契,一下就知道这位磨磨唧唧的要放什么屁。
“是,就是你想的那个,能消融九零一的,第一管我拿到了多有面子啊…”锋北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光秃秃的车顶,窗外一大片白色的景物正在向后飞驰,莫名让他这句本来就带嘲讽意味的话更加尖锐。
“这…”,蔡晨顿了顿,“别人好不容易给你弄出来的,你,算了,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你还是准备一个报告都不打吗?”
锋北琥珀色的金亮眸子在眼眶内转了两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着,那双看哪哪含情脉脉的眼睛盯着药剂,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像是保证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最后一次骗你,如果还能回来,就是最后一次了。”
随后,脸上多余的神色都被他收入皮下,看了看窗外脱下外套和内衬只剩下一件单薄的t恤,拔开药剂管用针头抽出绿色液体,转手就打在了胳膊上,冰凉的液体随着又尖又细的针头注入,也不知道这药剂没有什么缓和铺垫的关节,流入身体的感官十分明显。
锋北被它冰得蹙眉仰头,倒吸了两口凉气,蔡晨默不做声地把空调又调高两度,“待会下车有你冷的,赶紧多吹吹。”
“比我想得猛,失策了。”锋北虽然这样说,但看上去这货眼底还藏着两分笑意,十分不在意,“还有多久能到,你这车真是开得越来越慢了,难不成眼睛坏了还影响到车速了。”
担心某人而特地降低车速的吕洞宾先生:“……”
“还有一会,现在冲过去也就几分钟,您老先关心关心自己能不能生龙活虎起来吧。”蔡晨说完,狠狠踩下了油门。
“能,这能有多大的事。”锋北利落把针管拔了出来,随意地甩进了车内垃圾桶,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穿上大衣,当然,如果他没有在抬胳膊的时候发出一小声“嘶”或者没有面部肌肉小小的抽动的话,就更真实了。
黑色的机械车飞驰在街道上,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他们此行没有准备从大路上走,准备偷摸摸从鹊叁特地为他们留的后门溜进去,而所谓“后门”不过也就是一个上次大乱炸出来的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