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根基不稳,就算是建立国家等到a国重新强大起来也照样没有一敌之力,还容易引发人民的暴动——毕竟没有人爱战乱嘛。”他道,目光一动不动地放在涂首领身上,这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练出一两分深情神功,虽然没有天生看谁谁脉脉含情的本事,但会让人产生一种“他在认真回答我的话”或者“他在认真听我说话”的感觉。
“我的建议是,既然我们这里也有了技术部门,为什么不广招纳人民中的贤才?这样的话他们也能出一份力,我们也能得到发展,虽然一些没有经验的人做事可能会走很多弯子,但看如今a国的架势,有几年时间也不一定追赶不上。”
“唐指挥长,我知道您这么多年在战事上尽心尽力,但这事多半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的,您如何保证我们一定能招揽到人?也正如刚才徐部长和您所说,人民并不一定乐意,他们也才住下来没有多久,一个房子都没给人家弄来的情况下让人家来给我们干活…总能让人有些不好的猜测,比如把我们想象成压榨人民的阴谋家,这的难度可比成立国家还要难。”
这话还没落地,就听见唐从筠道:“我明白您想说什么,但您想得可能不太长远,您有没有想过,等到经济开始复苏之后,这些因为种种跟随我们的人,或许就不会那么同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不是在和自己的上司说话,而是在和一个同龄人,甚至是一个稍微地位低一点的人,那涂首领也不恼,任由他这么以下犯上,想听听究竟有什么高见。
“这些人里面,一部分是真的有志气的,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我们组织,分入了各个分队,一部分是想要追逐平权又觉得自己没本事或者生活过不下去了依附于一个新组织的,这些人也不少,大部分安置在了居民区,”说话的时候,唐从筠竖起了三根手指,每说一个就往回收一个,到了最后,他扫过在座的四个人道:“最后一种嘛。”
“最后一种就是当年的王公贵族,那群野心家,可能是被张奥亚挤兑,不得不或者主动进入了我们的组织,最开始那几年肯定是不会有这件事的,但后来我们的地域越来越广,能混进来的几率也就越来越大了,如今他们也和那群无路可走的人民们一样吃糠咽菜,这是环境不好的愿意,谁知道以后环境若是好了些,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本分?”唐从筠冷冷分析道。
其他四位听完他的分析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一是因为野心家之说,二是因为这位半路崛起的指挥长。
在座四位,有两位都是半路掺和进来的包括首领本人,准确说他们都是另外那边的人,后来和唐从筠这边合并了,才有了现在的组织,剩下的两位一位是岳恒清岳大医务长,一位是当年烽以楠还在的最后一段时间加入的,有点小小的格斗本领,但现在是个秘书。
秘书先生就是见证了这位指挥长如何半路杀出的少数人,在他的印象中,他们这组织内部实力简直云泥之别,带头的好像是个退役女空军,能打能骂,手底下压着一大批不知道从哪来的神兵,各个也都是勇猛善战的。
而另一边,还剩下一批就是草根战士,打架漏洞百出经常把要害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仿佛只学过几天格斗,但也不知是怎么的,竟然都有“我很厉害”的自信心,仿佛一杆枪能干翻一个小队。
唐指挥长,当年在他的印象中见得并不多,他记得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看这组织里多么稀奇的东西都有,也就没有注意一个忧郁青年,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忧郁青年竟然在他们那美女首领死了之后主动接过指挥棒,成为了战事指挥兼领导人,而那些死气,也在这期间缓缓消散殆尽。
并且在一些行动任务中意识到,唐指挥此人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的病秧子,他确实有当领导的能力,比如在一次大□□中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战胜a国城卫军,差点被下面的人戏称为现世诸葛孔明。
诸葛孔明本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在下属的心目中还有这么英勇的形象,毕竟在他自己打心底看来,那段日子过得可算是纠葛,痛不欲生又满怀希望。
现在,在一番讨论中,其余的人们也意识到了,唐从筠并不仅仅是个战事指挥长,在城府心眼这方面似乎也是个一步三算的高高手。
涂首领咳嗽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来道:“确实在理,但这件事实现起来也有难度,把唐指挥长的想法算个初稿怎么样?徐部长,你记下来回去和部里的人好好商量商量,如果有了想法再召集会议。”
这一席话就像是一锤定音,一下就把整个事件都敲定了下来,唐从筠收拾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电脑,准备随着其他几位一起出去却被岳恒清突然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