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想的差不多,也是用管家干点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有点欺负人的意思。”唐从筠笑道,一点也不介意某人的手在自己口袋里东掏一个烟盒西掏一个车钥匙,“不过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
“为了防止我们里面有内鬼,管家三天一次重启,每次重启都需要‘熟人’通过验证,而组织里的‘熟人’只有我,程阑,涂思本,三个人,程阑这几天正好在别的城市,而涂思本刚才也紧急去别的地方支援了,只剩一个我。”唐从筠道,他伸着食指指着自己,“是不是特别点背,偏偏在这个点碰上三天重启日。”
“也还好,毕竟几率摆在那里。”锋北嘴上这么说着,踩油门的力道仿佛都加大了些,一脚下去非常有要把他们一鼓作气丢到指挥部门口的气势。
“…小北,虽然是世界大乱,但交通规则还是有的,不要随处飙车。”唐从筠看了看他那靴子道。
“我没有在居民区飙车,”锋北低了低眉眼,似乎正在酿什么坏水,果不其然他的目光往唐从筠一扫道,“而且多年当富家子弟的经验告诉我,白天不适合飙车,晚上才适合。”
唐从筠对他此时会说这话一点都不意外,挑了挑眉顺势不羞不臊接下去:“是啊,还要特定地点,比如小情人的家。”
锋北只觉得某人进步的不仅是心眼,还有这张脸皮,面上却没有输掉气势——虽然没有作声,但飞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唐从筠自诩如今天底下最了解他的人,淡淡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随随便便搭起话来:“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会走条路?”
“昨天晚上把你送回家的时候记住的。”他道,“也没有什么难记的,毕竟我比较聪明,如果昨晚醉鬼没有在车上撒酒疯的话我估计还能抄近道。”
“我这面子可是丢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你塞进车里,这下去上班得被他们嘲笑我酒量不行了。”唐从筠长长叹了一口气,活像是真为这个悲伤得不得了。
锋北微微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笑了一声:“那就没面子吧。”
“真狠心。”唐从筠小声嘟囔道,本人看起来还没他这句话说得有怒气,眼尾自然带上两分笑意,潇洒往坐垫上一仰,觉得此时嘴里应该叼根什么,习惯性去拍口袋,正好对上锋北趁着开车空隙睨过来的眼睛。
“我知道了,戒烟戒烟。”唐从筠举起手投降,摊开手表示自己手上什么都没有拿,倒是锋北抿了抿唇线道:“我口袋里有棒棒糖,你要是想叼个什么东西的话可以试试。”
唐从筠似乎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呆呆愣愣“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满脸灿烂笑容地去找锋北的口袋,心中不免生起怀疑——这衣服还是他的,拿出来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糖的,那棒棒糖究竟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问题他并没有问锋北,一来就算是问了那人也不会说个让人满意的答案,反而会说个半天诸如你猜之类的词语坏心眼地折腾人,二来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正确答案。
答案让他从头到脚都被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暖包裹了,舒服得不行,最后表现在他脸上的只有微微的一点“窃笑”。
锋北向来是个很会观察细节的人,不然他这人模狗样的“人模”就做不下去了,但他常常不会打理那些所谓的细节,还很会拿着细节这个点往死里捉弄人家,除非是真想去讨好谁才会刻意把对方所有要注意的细节都完成。
唐从筠觉得自己也算是神奇的,几年前不停体验锋北人模狗样两种状态的不同切换,现在倒是又享受回了最初的待遇。
“到了,下车。”
锋北把车熄了火,停在指挥部的大门口,把还包裹在温柔里的唐从筠叫醒过来,尽职尽责当了司机,现在又尽职尽责当了服务生——只见他伸着手臂帮着身边这位把安全带解了下来,随后一言不发下了车。
“小北,你不觉得刚才很像偶像剧吗?”唐从筠拉开车门接住锋北丢过来的车钥匙,走到身边凑到人耳边贱兮兮道。
“是啊,我的女主角,现在该我们去拯救世界了,什么时候出发?”锋北只觉得耳廓像是被好几只软猫爪挠了挠,痒得有点过分,扁头轻轻撞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道,没想到那人一点都没害臊,还接上了个少儿频道的:
“现在就去,情侣冒险队出发了。”唐从筠道,他走在前面,侧着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用掌纹打开了办公楼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