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人会这么折腾,不论大小战争胜利之后开始之前都会有一个什么宴会给自己庆祝或者践行。
唐从筠已经走出了半米远,发没有跟来站在原地回头望着他。
这一战持续了两个小时,等到他们回去之后已经是七八点钟了,但指挥部确实如唐从筠所说,都是群爱折腾的,这个点还有不少人等待着凯旋的战友们,食堂里白烟滚滚,传来的翻炒声更大了。
站在门口十分有视觉冲击,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看着这幅情景总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温暖至极的人间烟火。
锋北重新走进城区的那一刻才恍然有些觉得寂寞,他很少有这样想的时候,年少时没有,打仗时没有,甚至是张奥亚给他注射药物后的那段时间都没有,唯独现在有,仔细想想才发现是身边少了人。
从前总有人和他站在一起,就算是再凶险的境地,也称不上孤独,而现在面对着最滚烫,没有人可以揽肩笑语,也照样称不上圆满。
唐从筠在黑暗中捏了捏他的指节,才让锋北回过神来,他一偏头撞进了两汪黑色的湖,不由得一愣。
回来之后个人都去了办公室借洗浴间,现在全是干干爽爽地欢度这个晚上,唐从筠正好是个大官,带着自己这位“朋友”走了后门——去自己的办公室洗了个漫长又沉默的澡,两人身上散发着一样的沐浴露味,和隐隐约约的信息素撞在一起,一时间竟然有些难舍难分。
“小北,我之前还没来得及问,这次回来是回来多久?”他问道。
“…不知道,但是需要我回去的时候蔡晨会给我发信息,”锋北把到嘴边的随时咽了回去,换了一个看上去更能让人接受的句子回答,“你什么时候也叫这个了,弄得你跟我长辈一样,有了机器人儿子还想要活人外孙?”
“是这样啊。”唐从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自然是听得出来锋北是什么意思的,这些年练出来的绝技就是他一秒就能听出来对方的潜台词,更何况那人是锋北,这读心术发挥得更准确了,“日常用品…我订一部分回了家里,如果你还想住的话,正好可以用。”
“还不用我自己找位置住了,”锋北听他这样说,眉目一松懈,手指敲上了他手腕上的手环,“这个设计不错,说起来我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们…组织高层,庆祝会完了之后让我去见见。”
“行。”唐从筠爽快答应道,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引进了食堂。
涂思本就站在正中心等待着他回来,看到身边的锋北的时候愣了一瞬间,缓缓抬起手虚空抖几下,好像认出了他是谁。
“庆功宴完了再说,”锋北摇摇手,言简意赅打发了手差点就要抖出帕金斯的涂思本,顺着唐从筠的引导找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小地方坐了下来,他抬起头望望,“还挺大,这是养了多少人?”
“也没有多少,就几个能打的队伍在附近巡逻,意思是他们寻常也不在这里,但因为工作原因有时候会来蹭蹭饭,剩下的都是文职人员,大部分还不愿意注射药物又想要加入组织的志愿者都当了文职人员,当然不是所有的都在我们这一个指挥部,我们这里还是需要考核才能进来的。”唐从筠撑起下巴托自己的脸看着锋北道。
他没有最开始见面的惊诧和不知所措,心里的那些惊涛骇浪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像是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正在掩埋一些他并不想拿出来讨论的东西,而这一点,坐在桌子对面的锋北自然也是发现了,只觉得心中莫名有些绞痛。
和刚才的寂寞交缠在一起,刹时间更加难言。
“什么考核?”他简单搭话。
“差不多就是身体考核之类的,我们指挥部好歹也是有时候要和前线交流的,再加上不太平稳,哪里都可能生事,总不能等到敌人来了连跑两步挣扎一下都做不到吧。”唐从筠道,似乎很乐于给他介绍这些年组织的所有东西。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涂思本你是怎么遇到的?”锋北刚问出口,就被远处传来的大音响声音刺破了耳,他几乎是下意识觉得这音响上辈子应该是个喇叭。
“嘘,我们的总首领要开始发表演讲了,你要有什么还想知道的,等回去之后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