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微就在屋边平地上坐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舒景也无力地坐在一边喘气,连水也没有力气想喝。
季微微难过地跟她说:“舒景,你能不能帮我烧点水,我想喝些开水。”
“喝桶里的泉水吧,清凉,甘甜。”大家都是这么喝。
她吸吸气,像是要哭了一样,无比悲伤地说:“我难过的时候,就会想喝开水,一直喝开水,喝着喝着,所有的难过就会走了。”
祖宗,想喝就自已去烧呗,又不是做什么很有技术性的事,就烧个开水而已。
她觉得自已是厨房白痴,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比她还白痴的。
“舒景,今天我干了好多活,是我从小到大所没有经历过的,真的好累,好辛苦,好想放弃,你看我的手。”她伸出手给舒景看。
的确看起来有些狼狈啊,白嫩的手都是大大小小的红痕,还起了个柔软的小泡泡。
“不是我不愿意干活,是真的,我现在已经累得连走也走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候觉得自已好像是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做不好,也没有你们来得那么厉害。”
说这些干啥啊,说给摄相机听吗?真是的,想要博观众的同情也不要这样子,这儿谁不干活啊,不管是谁都做得比她还要多,可是最能诉苦的也就是她了。
就这点就叫苦连天,然后就要大家都要围着她嘘寒问暖,照顾她,把她当成团宠吗?
这不是拍偶像剧啊,大姐,这是生存大挑战。
“我看看你的手。”燕云西上来了,执起她的手,将那泥泞得认不出颜色的手套慢慢脱下来。
一拉扯就有一种痛感,拉开了燕云西看到她的手心,都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舒景有时候做事来就是不要命,可是也不知她居然真的拼成这样子,手心里起了很多的包,就连指腹上也有,有些磨穿了,流出的是水和血结成一片。
舒景也是吓了一跳,她的手居然伤成这样,是太久没有磨练了吧。
季微微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也没好意思再说出什么话来了。
“等会。”他低声说了一句:“不许动。”
舒景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勺了点冷水来洗手,水在手里像是火一样,痛得她吡牙裂嘴的。
燕云西拿着小小的医药包出来看到她在洗手,怒了:“舒景,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才是啊,谁教你这么肤浅的道理的,用冷水洗伤口?”
“洗洗又死不了。”
他冷笑:“好,一会千万别让我看扁你,伸手出来。”
拿棉布给她抹了手,把消毒水倒在她的手里,痛得舒景倒吸气,好狠啊,就这么粗暴地给她消毒。
上药也是不客气,倒上药粉,然后用纱布给她系好, 带着微愠地交待:“哪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动,乖乖就坐在这里,要是我回来看到你又不老实,打断你的脚。”
说罢挑了桶,就往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