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鸟他,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下,大哭起来,哭得天昏地暗的,路人见他哭得那么伤心,有几个好心人,往他脚下丢去几枚硬币。
余秋生看着几枚硬币,不知道说什么好。站起来抹了抹眼泪,走了。
那些路人看着他那么伤心,丢给他的钱又不要,就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指指点点的,说着:“神经病,哭得那么伤心,丢给他的钱都不要,一定是疯了!”
接下来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的将来,他还是决定再打个电话给哥哥,看他能不能说服妈妈,帮帮他。然后下定决心,给哥哥拨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余秋生就问:“冬生,有事吗?一直来都不见你打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余冬生只好陪着笑脸说:“哥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得帮我!不然我真的就完了!”
“什么事呀?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说来听听,帮不帮得上忙,我还不确定!”余秋生回。
“大哥,我跟黄丽君离婚了,昨天黄丽君跟我说,只要我拿出七十万给她,儿子就归我,于是我就找爸爸帮忙,想叫他跟妹妹说说,借一些钱,把你侄子要回来。可是爸爸不但不帮,还将一杯热水泼在我脸上,叫我滚蛋!再怎么说,余浩也是他孙子,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这,刚才我也把这事跟妈妈说了,妈妈说我是上门女婿,本来余浩就不是她孙子,你说,这一个个的,都说的是什么话?”余冬生只得实话实说。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爸爸要往你脸上泼水?如果你做得不那么过分,爸爸也不会那样做。再说妈妈说你不是她家的人,说明你没有把她当妈妈看,名义上你们是母子,实际上已经不是了。你说黄丽君跟你要七十万,那你们离婚,你得到什么?凭什么跟你要七十万,你是千万富翁吗?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吗?你可以起诉她,如果你要了厂房,儿子归他,她要了厂房,儿子归你,这个简单的道理,你就不明白吗?”对于法律上的一些事情,余秋生还是比较清楚的。
“哥哥,你说得倒简单,关键是我的厂房是她家的,她说我十五的租金没有给她,把租金一算,我还欠她一百万,所以把我的车也抵债了,儿子也变成债务,拿去抵债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哥!你说我怎么办呀?”余冬生说着说着硬咽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样,这怪谁呀?你这家伙,不是哥哥说你,平时铁公鸡一个,对家里人一个都不好,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认为我搞得比你差,你就高高在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总喜欢占人家的一些小便宜,去了黄丽君家以为厂房租金可以免了,儿子也可以不用自己管了,舒舒服服的过老爷日子了,可是呢?老爷没有做成,孙子倒做成了,你说你,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余秋生补罐子的时候到了。
“我的大哥呀,我叫你给我帮忙,不是叫你来数落我的,在这节骨眼上,你得帮帮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劝劝他要回孙子,咱们余家也好延续香火呀?不然就完了!是不是?”余冬生无可奈何的跟哥哥说着这些话。
“你这家伙都什么年代了?还香火香火的,怪不得你去做上门女婿都不挑门头,落得如此下场,我才不信什么香火不香火的,全是女儿也好得很,那么古板干什么?生出来的孩子还不是自己家的人,要是觉得不妥,第一个孩子跟男方姓,第二个孩子跟女方姓,这不是很好解决的事情吗?干吗弄得那么复杂又无趣!”余秋生解释道。
哥哥的这番话,如晴天霹雳,炸得余冬生头昏眼花,仅有的一线希望全成了泡影。手机不自觉的滑落在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