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带人闯进这间暗室时,鸣人早已奄奄一息。
孩子的嗓音彻底嘶哑,但那些人混不在意,毒1'药,侵蚀神经的汤药从不间断,小小的鸣人不过刚刚出生便这样在炼狱里呆了整整七天!
七天可以发生多少?
它不够让人实现宏伟大愿,但足以让一个孩子被这群禽11兽折磨得支离破碎!
“你到底想做什么?”袁飞日斩质问道:“团藏,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使用这种药物?”
“孩子又怎么样?不过是九尾人柱力而已。”团藏不以为意:“与其等着他控制不住九尾还不如我现在就剥夺他的情感将他训练成我木叶的一大杀器!”
“肆意妄为!”袁飞日斩抱起鸣人道:“你最好停止你的想法,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毁了自己!”
“你现在带他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团藏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他体内可不止洗去情感的汤药,还有一种慢性毒1'药。他中毒已深,日斩,你保不了他。”
袁飞日斩将刀刃架在团藏颈间,厉声道:“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
团藏一摊手,道:“这可是大蛇丸最新的研究成果,没有解药。在他今后的人生里,每月都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一颗一样的毒1'药,否则就会立即毒发身亡!”
“你!”
然而志村团藏却摆出送客的姿势,道:“三代大人慢走,不送。”
说完自己却先行离开暗室。
“火影大人,他只能是工具!”
…………
画面一转是一片纯白的手术室,负责治疗的医生道:“三代大人,这孩子所中的毒我们见所未见,实在无能为力啊!”
袁飞日斩眉头紧锁,看也不敢看一眼病床上的孩子。
“换血,给那孩子全身换血。”
“三代大人!且不说这孩子还未足月,就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而言很可能撑不到换血结束!”
“……换吧?”
袁飞日斩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喃喃道:“他的父亲不会希望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换血还是开始了,整个过程痛苦不堪,然而小小的鸣人却连叫出声来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了。
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的鲜血从手腕流走。
此后每三日一次的换血一直持续到满月方才罢休。
多么可悲,他的父母为了保护木叶而战死,可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他的生日便是父母的祭日,他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就连木叶高层也不肯放过他,汤药,毒1‘药七日不断,好不容易离开了又是一连二十多日的换血……
这群人、这群禽1‘兽有将他漩涡鸣人当成一个正常的孩子吗?!
“三代大人,这孩子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是孩子毕竟年幼,我无法保证他能健康长大,而且……”
“而且什么?”袁飞日斩如此问道。
“而且还可能伴有其他后遗症,还请您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
袁飞日斩将鸣人带回自己的家,原想着在火影本宅那些人便没这么嚣张了。但事情却愈演愈烈,刺杀,投毒,纵火,一次接着一次,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鸣人已经经历了四十五次暗杀,一百三十一次投毒,四次纵火!就算他猿飞日斩想方设法的护着,也没有半点起色。
最终他自导自演了一场大火,谎称鸣人已葬身火海,悄悄将鸣人转交给了宇智波富岳。
他知道宇智波一族备受高层忌惮,但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护好鸣人的也只有宇智波一族。
在宇智波一族的庇护下,鸣人终于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在宇智波美琴悉心的照料下他身体逐渐好转,有时美琴甚至会将鸣人抱出房间晒晒太阳,或者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同佐助介绍这位可爱的小弟弟。
他在宇智波一族一呆就是三个多月,身体也恢复了些,就在美琴要以为这孩子会一直生活在这里时,变故突生。
九尾人柱力藏于身宇智波一族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高层耳中。
那天,美琴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鼬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佐助同鸣人还在樱花树下玩着只有小孩子才懂的游戏。
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但那些人却连这点美好都要破坏!一群人高马大的忍者闯入这间小院,带头的水户门炎说着冠冕堂皇的说辞硬生生从佐助身边夺走了鸣人!
他们还是守护木叶的忍者吗?
不!
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强盗!是披着人皮的、贪婪的野兽!
三个月就好像一场梦,梦醒了他依然深陷在冰冷的黑暗深渊。
鸣人的日子越发难挨,无论猿飞日斩如何争取,高层都固执的将鸣人锁在高楼之上,不许任何人探视,除了每日送往高楼的饭食便什么也没有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那才是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他已经失去父母了,为什么要连他仅有的温暖也要无情的剥夺!
他无力反抗,弱小的他所能做的只有接受,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在高楼之上,他几次过呼吸症发作,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再次土崩瓦解!可那些人浑然不觉,或许就算知道了那些人也巴不得他赶紧死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鸣人满周岁的时候。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将鸣人放下高楼,洗去他仅有的记忆,将他安置在破败的小屋内,他就这样渡过了自己的第一个生日。
一个一岁的,连话都说不清,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孩子就这样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但这却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村民们接二连三的知道他“狐妖之子”的身份,村民的厌恶他,憎恨他。他每一次出现在街头迎接他的永远是污言秽语,有时候甚至会有大石头向他砸来!他就这样,隐忍着,在谩骂和憎恶中一点点长大。
画面中,他笑得有多么爽朗,眼底就有多少寂寞。
他进入忍者学院,拼尽全力想得到大家的认可,但等待着他的,永远是冰冷冷的刺刀。
他一点点坚强,一点点成长,一点一点蜕变成如今这般坚韧温暖的模样。
画面定格,记忆结束。
南贺川河畔,两人一狐久久未语,许久,斑道:“阿九,回去守着鸣人吧,我不放心。”
九尾看了他一眼,依言离开。
佐助再也忍不住,抬手遮住双眼把头高高扬起。
他终于明白那天鸣人为何会露出那么恐惧的神情。
他该意识到的,他怎么可以忽略了那么多?怎么可以!
他的鸣人不是不愿相信,而是不敢!他的珍宝被埋没于如此腌臜之地,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他又怎么会真的相信自己是真的爱他?
“我真想打死你!”斑恨声道。
“我该打!”
佐助声音沙哑,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我该打!!!”
斑沉默着,当初他离开木叶时便同千手柱间说过,“‘视村子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样的理念是在本末倒置,必将催生更多的黑暗!
如果……如果当初他能留下来阻止这一切,又或者那日他带着九尾袭村时就彻底毁了这个村子,那他的阿修罗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
斑咬紧了牙关,道:“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人却不见了踪影。
佐助纵身一跃,跳入南贺川中,任由冰冷的河水侵蚀自己的体温,直到快要窒息才探出头来。
他又何尝不想让那些伤害过鸣人的人付出代价?可鸣人不会想他那么做,否则又怎么会在自己攻打木叶时一次又一次的挡在自己面前?
鸣人,阿修罗……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
鸣人正手忙脚乱的熬粥时,屋外突然有敲门声传来。
“请等一下!”
鸣人一手关火,一手拿起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走到玄关将门打开。
“佐助?”
看到浑身都湿透却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看着自己的佐助,鸣人连忙把人拉进来。
鸣人将佐助留在客厅,转身进屋翻出一套自己的浴衣递给他。
“先去洗个热水澡,你这样会生病的。”
然而佐助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最终,鸣人将浴衣放在一旁,坐下:
“是出什么事了吗?”
“鸣人……”
“嗯?”
“阿修罗……”
“我在。”
鸣人从未见过佐助这么无助的模样,一一应着。
佐助再也承受不起,紧紧抱住鸣人。
“鸣人,我好恨!恨不得杀了他们!”
鸣人回抱着佐助,一手轻轻拍打。
“好了,没事了。你要是觉得不痛快就和我说,大不了我陪你打一架,打到尽兴为止。”
佐助阖眸,埋首于鸣人颈侧。
他这个哥哥真是越来越不称职了,肖想自己的弟弟,害他身处险境,甚至连他是在这样黑暗的地方长大也无知无觉。
“鸣人,对不起。”
“嗯?”鸣人心里满是不解,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
“不!我有!”
佐助抱紧了鸣人,固执得好像在寻求温暖的小兽。
“是我愚昧,自以为是的想要报仇;是我偏执,明知自己那么想见你却总是将你推开;是我不好,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阿修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佐助啊……”鸣人轻叹,道:“你不用自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用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好啦,先去洗个澡,这么冷的天要是感冒了可是很难受的。”
“可是我!”
“没有可是!”
鸣人湛蓝的眼眸中是难得一见的不容置否,温润的嗓音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