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章合并,五千多字,今天为掌门‘乌鸦爪痕’书友爆更一万字。)
已经是一九八四年元月,转眼间就临近寒假,黄瀚琢磨怎么利用这段时间,是不是再出版一盒磁带?
这一次要带上成文阁、钱爱国、张春梅几个。
谁知黄道舟去沪城走访液压元件厂大客户时顺便跟沪城音像出版社谈合作,谈得不太理想。
人家根本不肯给出版号,而是提出付钱邀请黄瀚等等录制,可以出高价,想要根据销售量拿提成也不可以。
应该是《心的祈祷》专辑太火爆带来了后遗症,沪城音像出版社绝大多数干部、职工认为本该是单位获取的利润被私人分走了一小半,纷纷猜测经办人拿了多少好处。
也有可能是上面领导发话了,分公司这边不敢造次。
没有分成肯定没意思啊!黄瀚不感兴趣,在长途电话里直接拒绝了合作出磁带的建议。
然对方不死心,居然派俩人出差来三水县跟黄瀚面谈。
人家找上门当然要礼貌接待,黄瀚安排他们住进了“事竟成宾馆”。
晚饭后黄瀚陪着他俩泡澡。黄道舟出差了,销售是重中之重,液压元件厂有不少客户、大用户呢,总要亲自上门走访才能够加深感情。
扬州三把刀全国闻名,其中就有修脚刀,宾馆浴室里不但有修脚服务,还有搓背、捏脚、推拿服务。
这时还早呢,没人做足疗、足底按摩,九十年代中后期,这项目之所以忽然爆发其实都是那一种服务的衍生品……
后来才渐渐的跟那一种脱钩了,足疗不再是灰色的,绝大多数是正经八百的保健。
“事竟成宾馆”浴区跟三水县其他浴室截然不同,其他浴室根本没有专门搓背的地方,往往是坐在池子边或者坐在搓背工自带的小板凳上就开始搓。
而宾馆浴室有专门的搓背床四张,顾客可以舒舒服服躺下、趴下搓背,享受程度当然不一样。
四个搓背工不仅仅提供搓背服务,还给人家推拿、按摩。
搓背工每个月都有基本工资三十块钱,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是拿搓背的提成。
其他浴室搓背价钱是一毛,事竟成宾馆浴室的价格是五毛,但是有规定,搓一个背时间不低于二十分钟,搓、敲、推、揉、捏包括洗头。
搓背工的提成拿百分之二十,也就是搓一个背拿一毛钱。
冬天属于旺季,搓背工一天提成能够达到两块钱左右,加上保底工资,一个月有九十块钱左右,相当于三水县一般工资的双倍,足以调动积极性。
跑堂的基本工资高六块钱,他们的奖金来源是茶水费,一杯茶一毛钱,必须有价值五分钱的茶叶,还有五分钱是利润。
这五分钱属于全部跑堂的奖金,一个月一个人能够分一二十块。
跑堂的收入比不上搓背的,这很合理,跑堂的用不着有技术也用不着身强力壮,但凡是个人大多数能够适应这份工作。
搓背多辛苦,不仅仅要有点技术,还要有体力,一般人吃不了这份苦,对应收入当然要高。
事竟成宾馆浴区的管理办法和工资制度其实是后世三水县绝大多数私人浴池的规定,黄瀚认为合理,照搬。
沪城出版社来洽谈的俩人住得舒心、吃得开心,晚上又在浴室享受了扬州地区的洗浴文化,心情舒畅。
但是接待他俩时,黄瀚绝口不提合作出版专辑的事儿,只谈些闲事不聊工作。
接待很热情,俩人却感受到了黄瀚对再次出版专辑不感兴趣。
黄瀚接待时的谈吐,加上事竟成饭店、宾馆、浴区工作人员对待黄瀚的态度,早就让他俩忘记了黄瀚的年龄,一直都是平等交流。
他俩不死心,主动跟黄瀚聊合作,人家上赶着谈,黄瀚只能应付了事,他本着谈崩的想法漫天要价,把自己团队十几个人的费用和该给的报酬列举了。
去沪城录音按照十天计算,工资、差旅费、补助费算三百块,录音费给五百一个人,服装费给二百块……
最后人家同意,有一个算一个一人给一千,合唱、独唱、对唱,总共承认二十人,给两万块钱。
黄瀚认为仅仅是沪城音像出版社承担费用没啥意思,总得给些奖金激励,应该给三万块。
俩人第二天打电话请示后,他们的领导居然同意了。
没辙,人家看来是铁了心要做这个专辑,接着聊聊合作吧!
黄瀚这才把自己已经录音的两首原创和几首重新编曲的主打歌放给俩人听。
这俩人是行家,都听得一脸兴奋,都认为这盒专辑有了这几首歌,不再次火一把没天理。
既然认可了自己的作品,那就不客气了,黄瀚直接问他们愿意出多少钱。
黄瀚还委婉地表示,他是可以南下广州出专辑的,以自己的知名度,南方的音像出版社肯定愿意出高价。
俩人又打长途电话请示领导!他们在电话里信誓旦旦,黄瀚的新曲和新编曲的翻唱歌曲实在太好,肯定能够再次大火。
由于黄瀚的《心的祈祷》专辑破了销售记录,为了再次利用这个热度,出版社的领导咬咬牙同意给黄瀚五万块。
见没法再抬价,黄瀚只能退而居其次,要求这收入不含税,合同上写明对方代缴税款。
唉!反正寒假没啥大事,约等于带着陆瑶、王慧玲、张春梅几个去沪城玩玩、见见世面吧!
成文阁和钱爱国去过沪城多次,南京路都逛腻了,他俩可以当向导兼保镖。
有了八万块,减去费用再给成文阁、陆瑶、张春梅发些报酬,也能落下五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