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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2 / 2)

林秋浦打断他,“你是单亲爸爸?”

“是,亭亭是跟我长大的。”

“那你为什么让女儿和他单独在屋里,自己去买饮料,正常情况不应该是反过来吗?”

“我……我怕她出门遇到坏人。”

林秋浦看穿了他在撒谎,语气严厉地说道:“你最好说实话。”

李民的嘴唇一哆嗦,嘴里的烟掉在地上,他捂着脸干嚎起来,“我不是个称职的爸爸啊!其实那天郑畜牲在酒席上就对亭亭特别感兴趣,问这问那,还说叫她有空去他家玩,十句有九句都在跟亭亭说,我知道亭亭长得好看,另外想巴结郑畜牲,就让亭亭在家陪陪郑畜牲,哪知道……哪知道……我一回家听见亭亭在哭,她的衣服被郑畜牲撕破了,我当时就火了,管你什么经理、总裁,我抄起菜刀想剁掉他的老二,再一刀结果他,郑畜牲吓得跪地求饶,并提出愿意私了,愿意赔我一百万。”

“他提出这个数字,还是你提出的?”

在林秋浦目光的逼视下,李民终于承认:“我!”

果然,这种事都愿意私了的父亲,肯定是软弱贪财的。

李民说:“我想啊,亭亭都被这畜牲糟蹋了,打官司又能怎么样呢,这种事情传出去,丢的不是他郑畜牲的脸,是我们父女脸的脸,以后亭亭还怎么嫁人,谁还肯要她啊?劳命伤财地争这一口气没意思,不如叫郑畜牲出点血,有这一百万我还可以送亭亭去读好的大学,将来还能买房子,也是为了她好……当时郑畜牲写了欠条,按了手印,我心想这事就这样吧,晚上我安慰了亭亭一宿,看着她哭,我心里不是滋味呀,越想越来气,要一百万都少了,我养个闺女容易么,被这狗曰的畜牲糟蹋了,至少得要五百万才解恨!

“当然,欠条都打下了,就这样吧!后来我不断催他,郑畜牲说手上是有一百万,但是作为流动资金在流转的,如果撤出来他会损失一千多万,还要被人告……云山雾罩的,反正就是跟我拖,我警告他如果不给钱就法庭上见,亭亭可是未成年,糟蹋幼女是往重了判了,死刑都有可能!郑畜牲陆续打钱,给了两、三万吧……”看了一眼林秋浦的眼神,李民没敢再谎报数字,“给了十万块!”

“什么时候收到的?”

“陆陆续续。”李民的眼神有些闪烁。

“好,这些信息我回去会核实一下的,谢谢你的配合。”

“放心吧,我说的句句属实。”

李民特别强调了一句,反正让林秋浦有点起疑。

告辞之后,他回到局里,走廊里飘来一阵烤串的香味,原来陈实在请大家吃东西,陈实举起一串烤茄子,说:“林队来一串么,这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林秋浦误会了他的意思,说:“你别指望队里连这个都报销。”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算了,你也不明白我最近的苦恼。”陈实低头咬起烤茄子。

林秋浦询问了一下目前的线索,彭斯珏还在做解剖,现场发现了模糊不清的第三组脚印,从大小看也是女人,不太确定是不是凶手把鞋底罩住之后留下的。

小区的监控带回来了,还在慢慢筛,中午见过死者一面的小区保安称,死者车上只有死者一个人。

陈实在死者家中一本掏空的书里发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似乎都是幼女的身体,信息科从死者电脑的浏览记录也发现,死者可能有恋童癖。

另外死者的信用卡显示,他昨天中午提现了十万元现金……

第334章 反狩猎

林秋浦沉吟道:“李民明明告诉我说,这个月死者陆陆续续给了他十万元,难不成他骗我了?明天去查查李民的银行收支情况。”

彭斯珏走了进来,扔下一份报告,说:“死亡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胃里有酒精和某种药物残留,死者右手食指上沾了舌苔,是自己抠喉想把毒物呕吐出来,直接死因是横膈膜断裂造成的窒息,和中毒体症有点重叠,不知道是不是凶手有意为之,三刀都扎在肺和横膈膜上,完美地避开了肋骨,死者窒息了一分钟左右才死亡。另外除了生x器被割以外,身上还有几处死后留下的伤痕和骨折,感觉凶手对着尸体进行了一系列的泄愤行为。”

“毒物是什么?”

“地西泮,一种安定类药物,可以抑制中枢神经,也用于临床麻醉,虽然是处方药但并不难搞到。地西泮本身致死剂量比较大,但和酒精掺在一起,几克就可以杀人。”

陈实说:“喜剧大师卓别林就是酒后服用这种药物死的。”

“看来凶手准备得很充分。”林秋浦说,“比想象中要专业。”

彭斯珏接着说:“那瓶给凶手喝的伏特加里,也有一些成分,还没化验出来,感觉应该是催情药或者安眠药。所以死者给凶手倒了伏特加,自己却喝白兰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实评论道。

“应该说蝉就是黄雀吧?”林冬雪道,“这么看的话,死者不太可能给李民倒药酒,李民大概没什么嫌疑了吧?”

“也未必,如果是李民的女儿呢?她今年也有十四岁了。”

“当着李民的面,给他女儿倒杯酒?”

陈实说:“我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门把手上有酒精,凶手是两人,a和b。a先进的屋,趁死者不备往酒里下了药,并用手指搅拌,死者中毒后剧烈挣扎,这时a打开门放b进来,凶器可能也是b带进来的。a是年轻女孩的可能性极大,利用死者的好色让他中圈套,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反狩猎。”

“先进来的是李民女儿,后进来的是李民,也是说的通的!”林秋浦说,“我观察过李民,他个儿不高。至于动机嘛,当然是女儿被性侵,反而被对方起诉勒索,泄愤杀人。”

陈实说:“我建议,也不要盯着李民一个人,死者单身独居,又有恋童癖嫌疑,看来是个惯犯,没准是以前被他祸祸的女孩来报复。”

“双管齐下吧!我继续跟李民这条线。”林秋浦心想,自己的预感可能又是错的,但不要紧,排除掉错误选择,正确选项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

他不像刚认识陈实那会,心高气傲地总想盖过他一头,现在他知道陈实能力强,自己宁愿却做一些试错的工作,让陈实更好地发挥。

陈实说:“明天我去找白律师,我觉得他可能知道死者以前干的‘好事’。”

隔日一早,林秋浦就来到局里,今天也不开案情讨论会了,重点是排查案发前后的监控录相,把进出过小区的人一组一组地筛选出来,尤其是在案发区间内,一起进出小区的两人小组。

监控中还真的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案发前一个小时,李民进来过,他裹着衣服,好像藏了什么东西,神态小心翼翼。

而他再次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

李民的银行帐户也调查了一下,他确实在一个月内,陆续收到来自死者的十万元,但是在今天上午,李民又存了十万元现金。

李民绝对隐瞒了什么,林秋浦立即带上几名警察去找他,此时李民还在超市工作,看见穿着制服来找他的警察,当场就愣住了,林秋浦说:“李先生,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来到安全通道的缓步台上,李民掏出一根烟,手指不经意地哆嗦一下,故作镇定地说:“昨天不是才找过我吗?还有什么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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