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心里面呐喊着。
沈宥豫有些犹豫,“……”
是该回去一趟,母后又生病了,母妃肯定心中焦灼,他从舅家出来已经三个月,三个月都没有走到京城,母妃肯定着急。
“知道了。”沈宥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蜜枣,“过几日我就回去,别把我生病的事儿告与他人,任何人都不准说!”
“是!”沈其大声地应着,接触到主子不赞成的眼神立刻闭嘴,压低了声音,“小的知道了。”
“嗯。”沈宥豫意兴阑珊地点头。
说来也郁闷,回京中途出了岔子,不然早带着血莲子入京,与家人过中秋了。
他没有回去过中秋,父皇也没有过问一句。
想到此,沈宥豫有些郁郁,当下就把蜜枣扔进了口中,甜甜的滋味驱散着不好的情绪。
“殿下,为什么要过几日再走?”沈其大着胆子问,就是变相地暗搓搓地催主子早点走,早点回家早安心,“这家子没有好好待殿下不说,还让您生病了,简直可恶,只要殿下一声吩咐,属下就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敢!”沈宥豫冷冷地说。
沈其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说,“属下不敢了。”
莽糙大汉做小女儿态,看得沈宥豫伤眼睛!
沈其试探地问,“殿下,为何啊?他们如此慢待殿下。”
“你懂什么。”沈宥豫懒得和沈其解释那么多。
沈其愤愤不平,刚才躲在窗户低下,看到殿下被慢待,他可难过了,“殿下,您服药,乡野丫头就给两颗枣儿,还让您一直住柴房,简直可恶。”
主子诶,就快点回家嘛。
“别野丫头野丫头的叫,叫方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让我尽快归家罢了,一天天暗搓搓的,真应该送你进宫在母妃院子里做个洒扫算了。”
沈其当下夹住腿。
“但我怎么能够匆忙离开,更不能不告而别,会让臭丫头难过的。”
沈宥豫弯起了嘴角,心情大好,就算是臭丫头把他的莲子吃了,他也不在乎。
“再说了,我今晚就不住柴房了。”
殿下你醒醒,你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怎么可以换个房间就喜形于色。
沈其哭丧着脸,“殿下,属下不懂。”
“你当然不懂,改明儿让长史给你留意着,成家你就懂了。”沈宥豫都能考虑到身边人的婚事,可比以前长进多了。
沈其目瞪口呆!!
沈宥豫暗藏着得意,笑着说,“她心悦于我,我怎么能离开让她难过。”
沈其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他躲在窗户低下冷眼旁观,可没有看出方姑娘对主子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沈宥豫含着蜜枣核儿不忍吐掉,甜甜的滋味真是美妙,“多散点人出去,找药王后人的事儿不能耽误。”
“是。”
沈其按捺下所有不解,主子高兴就成。
芳杏姑姑说淑妃娘娘已经开始给主子挑选着王妃,估计明年就能成婚,届时方家姑娘说不定弄个侧妃当当,按主子春心大动的样儿,最不济也是个夫人。
沈其暗暗地表示,以后要对方家人客气点。
第22章 冬瓜糖(捉虫) 少男心也挺难懂的……
沈宥豫当天晚上就搬进了客房,被褥什么都是新晒的,绝对舒服。因为客房久不住人,难免有些潮气,方年年就拿了熏笼给这儿熏了熏,熏得整个屋子都是茉莉香。
沈宥豫就枕着茉莉的香味进入了梦乡,梦里面尽是方年年的一颦一笑。睡着睡着,他竟不知不觉笑了。
茉莉香是方年年惯常用的香粉的味道,家里的熏香也是这个味道,方年年躺床上的时候嘀咕,别把沈宥豫熏成大号茉莉花了,他应该不对茉莉过敏吧?
各怀心思,大家沉沉睡去。
第二天方年年就进入了忙碌状态,节前就说过县丞嫁女,在她这儿定了几色喜饼,还专门定制了花样,就专供他女儿使用。
糕板模子方大牛已经做好,泡在水里好几天去掉了木头的腥气,又拿出来上了好几遍的熟油。
县丞嫁女可是大手笔,光是喜饼就要六百六十六个,其中花好月圆、长相守、鸳鸯锦绣……六种图案的各一百个,并蒂莲、花生莲子的各要三十三个,凑三十三对,因为那姑娘有三十三抬嫁妆。
这在民间可是相当阔气的了。
大齐重厚嫁,女方拿出来的嫁妆越多日后在婆家的地位就越是高。不得不说,此等风俗也挺害人,有穷苦人家无法按照男方所提的拿出厚厚的嫁妆,姑娘只能老在家中。
官府多诟病这种风俗,多次宣告天下,压低厚嫁之风,更是出了规制,嫁妆抬数不能超过多少,狠狠地杀着不良风气,但民间我行我素,倾囊嫁女的不在少数——抬数限制,但里面东西可以随便塞。
不得不说,现在男人娶老婆真爽,就没有听到多少男子说嫁妆厚多不好巴拉巴拉。
不说这个,昨儿个沈宥豫卧床一天不知道方年年忙前忙后已经做好了馅心的准备。
准备了红豆沙、绿豆沙、黑芝麻、莲蓉、花生、板栗、地瓜、南瓜等等数种,都在里头掺入了她做的冬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