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惊讶后露出了笑容,“换。”
“给你了,匕首尽快送给我。”沈宥豫万般不舍地把罐子递了出去,千叮咛万嘱咐着:“吃完了记得把罐子还给我,最好晚上就把匕首给我。”
太子,“……”
想把匕首扔臭弟弟脑袋上。
两兄弟刚用完膳不久,外面有内侍走来,躬身说,“太子殿下,六殿下,官家在骑射场,请两位殿下过去。”
沈宥豫看了眼太子,问道:“还有谁去了?”
内侍说,“二殿下和三殿下也在。”
沈宥豫皱眉,说,“知道了,我和太子马上来。”
太子按住沈宥豫的肩膀,笑着说:“别皱眉,让阿父看见了就该恼了。”
“最讨厌他们两个了。”沈宥豫直言,没有避讳的意思。
扫了眼周围的人,全都假装在忙,耳朵竖得却比兔子还要高。沈宥豫嗤笑,阿父春秋鼎盛就有一群人在底下怂恿着事端,要看他们兄弟不睦,那就看去好了,什么混不吝的事情都由他来做,端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
“休要胡言,走了。”太子用力地按了下兄弟的肩膀,始终压着重石的心中多了几许暖意。
骑射场,年过五十的皇帝脊背依旧挺直,目光依旧敏锐,身手一如年轻时候矫健,拉弓、射箭、正中靶心,箭无虚发。
他是能隐忍数年而不发的秦王,亦是干脆果断、心深似海的帝王,心机完全承袭自他的父亲,但没有学到高祖的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快乐。
“好。”
二皇子和三皇子喝彩。
前者和皇帝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很像;后者眉眼里多了些郁郁,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抓着人诉苦。
沈宥豫赶到时就看到他们两个像是弄臣在那儿喝彩、鼓掌,肢体之夸张,直接就可以上台做个丑角。他心中呕了呕,更加不耐烦京中的生活,好想回小茶馆,一天天和臭丫头无所事事都开心。
“阿父。”
沈宥豫跟着太子行礼。
皇帝拉弓,未看二人,“不喊你们过来,都不晓得有我这个当父亲的了吧。”
太子口中苦涩,“阿父说笑了,手头事儿太多,抽不出身来骑射场,我……”
“大哥的事情能有阿父多?”二皇子说着,“忙得抽不开身给父亲请安了?”
沈宥豫哼了一声,“阿父把安南灾情的处理交给了大哥,自然不像我们这些闲人能够到处走,对吧,二哥。”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皇帝将一地灾后重建和安抚百姓的工作交给他,是最应该的,却也是让二皇子心里面最膈应的,不就是占了个早出生的嫡子名头!
“明光堂议政,大哥天天见阿父。”沈宥豫又说。
“也是,明光堂议政六弟不在。”
沈宥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睡晚了,起不来。”
“明日早起,不及时来明光堂,朕让人打你板子。”皇帝射出去一箭,给儿子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做了终结。
沈宥豫,“……”
感觉好受伤。
皇帝抛着弓箭,自有内侍小心接住。他朝着一旁说,“给大郎、二郎送上剑,我看看你们可有疏赖。”
“阿父放心,儿每日习武,从无懈怠。”二皇子兴匆匆接过内侍送上来的剑,对着太子送去暗暗挑衅的目光。
太子无奈,他不是勤通武艺之人,拿笔更胜过拿剑,但父皇很显然更喜欢孔武有力的儿子,对老二多有赞赏,“此子类我”的话不只是说过一遍。
不仅仅如此,皇帝还在不同场合说过对太子的不满,甚至和王章两位辅政大臣说过:另立储君如何。
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
刀剑无眼,二皇子勇猛,太子节节败退,皇帝看得眉头皱着,对太子的软弱非常不满意。
在一旁,沈宥豫捏着拳头,看二皇子那戏耍的态度恨得牙痒痒,明知太子忙安南灾情的事情已经五六日每天只合眼一两个时辰,体力本就不及,还处处使着刁钻的招式……沈宥豫不敢看阿父,但对父亲的做法很抱怨。
“老六啊,你这段时间都做什么去了,中秋都不回来?”
沈宥豫闷闷地说,“三哥从来不关心我做什么的,怎么突然问起?”
“做兄长的,怎么能不关心?”
“可我回来好几日了,三哥这才问起来,晚了点吧。”
三皇子委屈,“好几次看到你想和你说说话,你有事都脚步匆匆走了。”
沈宥豫,“……呵呵。”
“老六你对江湖事比较了解,知不知道血莲子?”
沈宥豫心中微动,看了眼三皇子,“三哥怎么问起这个?”
“大娘娘身体有恙,我们做儿子的肯定要多多分忧才是,我听说血莲子能够治疗百病,寻来给大娘娘服用不是很好。”
沈宥豫胡乱地点点头。
“那个什么武林盟主淮南陈家竟然一再推脱,后来血莲子索性不见了,真是一群狗胆包天的武夫。我让那个章游去寻,也是毫无头绪,不过是一颗血莲子,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