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琴奴长得娇美,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记住,估计长了一只眼睛、两张嘴。”
方年年努努嘴巴,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沈宥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方年年,“……”
拍掉沈宥豫捂着自己嘴巴的手。
沈宥豫慌忙放下,打开的手掌猛地收紧,仿佛里面有着秘密,他的脸更加红了。
方年年,“……信你啦,所以,可不可以?”
被她的嘴唇稍微碰了碰掌心都能够红得可以和关二爷比谁的脸更红,才不相信他曾经鬼混过。
“好吧好吧。”
方年年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放心,绝对不让你被人发现的。”
“嗯?”沈宥豫好奇。
方年年说:“山人自有妙计。”
二人告别爹娘,便出了陈家的大门。院子里,陈娇站在廊下,她看着影壁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眼神。
“那位沈公子长得是挺俊俏的,招为女婿,很不错。”小翠依旧缝补着东西。
阿婆说:“方姑娘好福气。”
小翠看看自家姑娘,“我听到了一耳朵,方大爷就是普通人,没什么官爵品轶,方姑娘的身份比我们姑娘差远了。”
阿婆眨着浑浊的老眼,没有吭声。
小翠越说越来劲儿,那位沈公子瞧着就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方年年跟了他就是掉进了米仓里,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可是方姑娘就是个乡野丫头,没身地位的,肯定当不了正妻,顶多当个贵妾。“老爷是统管西大营的将官,得圣人看重,我要是沈公子,肯定在娶正妻上选……”
“小翠!”陈娇的声音很严厉。
小翠吓得哆嗦了一下,姑娘还从未这么严厉过。
陈娇说:“别胡说。”
小翠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了,嘟囔着,“我这不都是为了姑娘好。”
陈娇性子比李秀秀还要软,鲜少生气,但她现在气得浑身发抖,两只手在身侧握紧了拳头。小翠说的话仿佛窥探到了她内心最不堪的秘密,把她的自尊戳得支离破碎!躲在屏风后面,她偷偷看着外面,看到年轻陌生男子的好奇变成了少女怀春的羞涩,那真是她长这么大见到的最好看的人。
她,被奶奶管束着,没有见到过多少陌生男性。
“不准说,不准说。”
小翠彻底吓到了,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书房的门啪地被推开,声音很大,吓得院子里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陈娇看到,她伟岸的爹爹如最卑微的乞丐一样跪在庶民方奎的脚边,脸上涕泪横流。她慢慢张大了嘴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书房的门又被合上,陈娇只看到方年年那个胡人娘亲冷到极致的眼神,然后门就彻底关上了。
院子里变得安静,连风声都消失了。
······
“牛皮糖。”
方年年吃了一口,“太甜。”
“我觉得正好啊。”沈宥豫吃掉了方年年吃剩下的一半。
吃别人剩下的食物这种事儿他以前想都不会想,谁特么想让他吃剩下的,他能够把人拍进墙里面,抠都扣不下来,但现在呢……以前的话真的不能够说太慢,啪啪啪打脸的机会在后面等着呢。
吃年年剩下的食物,他甘之如饴。
方年年手上拿着竹签子串着的羊肉粒,不是现烤的羊肉串,是油炸的羊肉粒,按粒卖,串成一串方便客人携带。上面撒着满满的孜然和少少的辣椒粉,依然不掩盖羊肉本身的原味,可见用的羊肉是真的好。
方年年鼓着腮帮子吃掉一个,当街吃食物的不只是他们,身边人都在干,融入群体更开心,嘿嘿。
“你吃甜太厉害了,悠着点,小心身体。”
“我身体好着呢。”沈宥豫拍着胸口保证。
方年年怎么解释糖尿病呢,沈宥豫身体那么好,代谢功能肯定不错,“你还是要注意了,身体好不代表不知节制,对吧。”
沈宥豫干脆利落地放下牛皮糖,“听你的。”
方年年弯弯眉眼,“好。”
两个人边逛边走,是有目的,很快就到了一家胭脂水粉店。
方年年带着沈宥豫走了进去,选了几样东西后出来。
守着店铺的老板站在柜台后面笑着摇头,收拾着翻动过的东西。
“男人竟然腻乎在一起,还涂脂抹粉。”伙计啧啧有声,“又是龙阳之好。”
“什么眼神,那矮个子的是个姑娘。你这都看不出来,白在我店里干七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