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那些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的。”
“阿弟?”
“有个女儿了,为什么不可以有个儿子。”方奎淡淡地说。
方年年不知道说啥,默默地比了个大拇指, 牛叉的人办事儿就是牛,不像她,做点儿小事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现在稿子还拖着,不想写出来。
他们骑马在山间小路上,道路不是很平整,有许多甚至没有道路的痕迹,但方奎犹如识途的老马知道怎么走,他的脑海中有着路线。他拢着大氅盖住女儿,让她更温暖些,他小声地叮嘱着女儿应该做、一旦成为镇国公的女儿要怎么应对等等,许多可以慢慢说,但总要开个头,方年年认真地听着,爹娘给自己铺了坚实的道路,她就更应该好好走下去,茁壮成长起来,以前爹娘是他们的依靠,以后,她和弟弟会成为爹娘的依靠。
小路狭窄,骑马而行只能够依次。
方家父女身后是沈宥豫甥舅。
再之后是沈其等护卫。
沈念双腿打了打马腹,催着马儿速度加快了一些,赶上了沈宥豫,愣是在狭窄的路上并行了半个马身。
沈宥豫,“……舅舅,你这样不好吧,我都不好走了。”
“一身筋骨的,摔不到你。阿禹啊。”
沈宥豫感觉鸡皮疙瘩瞬间出现,舅舅这么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儿,毕竟平时都是臭小子、喂地乱喊。
“干嘛?”沈宥豫警惕地问。
“老丈人不得了。”沈念啧啧有声。
沈宥豫,“的确。”
沈念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我估摸着你爹这么容易把人放出去,其实十多年前就有了布局。明面上你家的小丫头是盟主,其实背地里,江湖早就姓了方。啧啧啧,方奎和方大牛为了报仇,盘算多年,到头来还不是谋算落空,还给他人做嫁衣。”
沈宥豫脸色沉重,他也是如此认为的,“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现在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无妨。”沈念感叹着,“真是心深似海啊,看不透,更看不懂,你还是老老实实些。”
“嗯。”沈宥豫从来不做非分之想。
沈念说:“你那个大哥,不如他的父祖,妇人之仁了些,优柔寡断了些。”
“我更不如。”沈宥豫说。
沈念嘴角勾了勾,没说什么。
沈宥豫看着前面的父女,他以后是有家的人了,筹划的必须更多、更远、更深,想想有些压力,更多的是梦想即将达成的兴奋、颤栗,真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前面的人仿佛心有所感,转身看了过来,笑颜如花。
风吹来,吹起方年年的碎发,笑容中有着狡黠、有着活泼、有着思虑,一如那一夜一样。
不平凡的相遇,注定纠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