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月烬眉头紧皱,身上冒着冷汗。
桑皎皎看到他的样子,连忙掏出刚刚还剩下一点的解药,倒在了水杯里,和车上的矿泉水融和在了一起。
她用手圈住了他的脖颈,让他躺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端着纸杯凑了过来。
枭月烬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地味道,就好像是下水道的嗖水混合着苦瓜汁,还隐隐散发着一点鱼腥草的味道。
眼底更加掠过一丝阴沉,这小东西刚刚该不会就是喂他喝了这东西吧?
枭月烬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拒绝”两个字,嘴巴抿的紧紧的。
“枭哥,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呀,这药可管用了!”桑皎皎皱着眉头,还真像个小大人似的。
说罢,她竟上手捏住了枭月烬的下巴,强迫他张开了嘴。
枭月烬被强行灌了药,干脆含在嘴里,抬起身端着桑皎皎的脸,嘴角轻勾,对着她的唇狠狠覆了上去,将嘴里的药汁渡了过去。
桑皎皎一个不防着了他的道,嘴里的味道实在过于恶心,她忍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
挣扎的过程中无意间再次击中了枭月烬的后颈,只见他翻了个白眼缓缓晕了过去。
“呕……”
桑皎皎憋着小脸,把头伸出窗外将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去,然后看着再次晕倒的枭月烬陷入了沉思。
“woc!这可怎么办!”
……
而暗中势力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老大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桑皎皎正一脸愧疚地跪坐在旁边。
众人:???这女人竟敢把老大害成这样!
陈澈更是脸色冰冷,沉声道:“你对少爷做了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关到地下室里。”
两人得令上前,直接将桑皎皎双手反绑到身后,两条腿上也绑上了又粗又硬的绳子,勒的她隐隐作痛。
桑皎皎一脸疑惑,她害枭月烬?
正想辩驳,结果那两人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带走了。
地下室里空荡荡的,没有摆放任何家具,阴暗又潮湿。
桑皎皎被一把推了进去,她的双腿被束缚住无法走动,只得踉跄一下,软软地倒在地上。
她瞪大了双眼,眸光颤抖,“不是,我做什么了?我明明救了枭哥!”
门前站着的两人表情冷漠。
随后,门“嘭”地一声狠狠关了起来,最后的一丝光线也被剥夺掉了。
桑皎皎的眼中忍不住溢出了几滴泪水,她小小声地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其实很怕黑的。
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个除夕夜,爸爸和哥哥们都不在家,而着急放假回家的佣人们好像也忘记了独自留在房间里睡觉的四小姐。
桑皎皎醒来后,就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她光着小小的脚,在家里到处跑着寻找着,可都找不到家人的踪影。
四周一盏灯都没有开着,她被厚重的地摊绊倒在地,膝盖磕的红肿一片。
那些平时精致华贵的家具此时像极了一只只张着大嘴的怪物在她身边虎视眈眈着,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等桑父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脸上一片凌乱的泪痕。
她趴在桑父的怀里还在忍不住抽噎着。
就算桑父及时找到了她,就算那些佣人受到了惩罚,可那个黑暗的夜晚已经成为了她童年的噩梦。
从那以后,她每次晚上睡觉都要开一盏灯。
……
不知过了多久,桑皎皎擦了擦眼角不争气的眼泪,头一歪,靠在冰冷的地板上闭上眼睛。
而另一边的陈澈找来了医生给枭月烬解药,等他昏昏沉沉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枭月烬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后颈更像是断裂掉了一样。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却发现自家小狗并不在一旁。
这小东西又不知道跑哪捣乱去了,也不知道陪陪自己。
他臭着脸问站在床尾的陈澈:“她去哪了?”
陈澈自然知道这个“她”说的是谁,他凛了凛眉,才说道:“昨天晚上她试图谋害少爷您,已经被关到地下室等候发落了。”
枭月烬手上的动作一僵,他猛地掀开被子,不顾自己光着的上身,连忙下床去找人。
一打开门就看到桑皎皎蜷缩在地,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
“皎皎,醒醒!”
枭月烬焦急不已,连忙蹲下把她揽在怀里,只见桑皎皎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嘴巴紧紧地抿着。
他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手下的温度灼热不已,一看就是发烧了。
枭月烬阴着脸将她抱回了房间,一落到床上,桑皎皎突然伸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泪水滑落下来,她小声呢喃着:“爸爸……别走……别丢下我……枭哥……我没有伤害枭哥。”
看着她脆弱无比的样子,枭月烬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揪住了。
他转头恶狠狠地看着陈澈:“还不快去找医生!她要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了!”
陈澈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这次是自己弄错了。
“是!”
说罢他赶忙出去寻找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医生。
医生给桑皎皎打了几针,嘱咐道:“这位小姐只是受了凉才发烧了,打了针再喝几天药就好了。”
枭月烬微微颔首,示意陈澈将医生送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他抓着桑皎皎的手,心疼不已,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好暖和啊……”
桑皎皎皱着眉,无意识地呢喃着,她发着高烧,身上冒着冷汗,盖了好几床被子也无济于事,还是冷的颤抖着。
她朦胧中感觉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手,温暖不已,她忍不住蹭了过去,紧紧地抱住。
枭月烬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小东西,她脸上的表情温顺又依恋,自己的心也跟着化成了一汪水。
当晚,众人围成一圈站在了客厅里,噤若寒蝉。
枭月烬坐在椅子上,表情冷淡不辨喜怒。
只见他轻启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陈澈。”
陈澈的鬓角划过一丝冷汗,他站到了枭月烬面前,低下了头。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过了许久,枭月烬抬眸撇了他一眼:“自己去领罚吧。”
陈澈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着,他的双手紧握,点头称是后转身退下。
枭月烬抬头看着众人,被他眼神掠过的人都忍不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念在初犯,只是对你们小惩大诫,如果以后再有人对她动手,别怪我不讲情义。”
“唔。”
桑皎皎被强行灌了好几天药,才缓过来。
她怏怏地趴在电脑桌上,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太苦而原地去世的人。
“现在只有你能安慰我了!我亲爱的小钱钱!”
桑皎皎抱着电脑,看着涨势良好的股票老怀甚慰。
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
晚上,她突然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受邀人……枭月烬……”
她举着邀请函,努了努嘴巴,“好家伙,枭哥懒得连沙发都不愿意下的,怎么可能会去嘛!”
而一旁沙发上又在追剧的枭月烬闻言冲着她的头狠狠地砸过一个抱枕。
“好痛!”
桑皎皎揉着自己的头,一脸的怨念。
枭月烬天天瘫在家里追剧,最近还沉迷起了养花,过的跟个老大爷似的。
没意思!
她的眼光撇到了一旁的墙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副画像,还神神秘秘的用布盖着。
桑皎皎一脸好奇的走过去,一把将布扯了下来,随即她就僵住了。
只见墙上赫然挂了一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交交的画像,你别说,那眼神和她的还有几分谜之相像。
桑皎皎表示: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旁边的枭月烬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