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听诊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看着倒是很专业的样子。
折腾了好半晌,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夫人您放心,老爷他没事,可能就是累了突然想睡一会。”
就差直说你丫的别装了,根本啥事没有,快起来蹦哒几下吧。
枭老爷子顿时就装不下去了,咳嗽着慢悠悠地醒了过来,装模装样的说了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您可能是最近太过于耗费心神,还是在家静养几天比较好。”圆脸女孩笑嘻嘻地说完,就带着一帮人下去了。
他顿时气的拍了拍地板:“放肆,这家里究竟谁说了算?!”
大夫人也一副慌的六神无主的样子,跟着痛骂道:“那个小畜生简直就是个疯狗,敢这么对待自己亲爹,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去的!”
不过他们两个也只能过过嘴瘾了,一双儿女都不在家里,也一个都指望不上,就算在也拿枭月烬没有丝毫办法。
他们有种被监禁起来的感觉,哪里都不让去,只能被迫待在家里。两人按耐不住了,晚上凑在一起,合计了一下,第二天就开始搞事情。
晚饭刚被端上了桌子,大夫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痛骂道:“呸,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东西,是给人吃的吗,是不是想要毒死我!”
她说着还不顺心,干脆一把掀翻了桌子,陶瓷制地的餐具顿时一个个滚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不绝于耳,比过年时放鞭炮还要再热闹许多。
圆圆脸管家站了出来,也没有生气,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恭敬的欠了欠身子道:“您喜欢吃什么菜式,我这就吩咐人去重新做。”
“不用了。”大夫人还是一副横眉冷目的样子,斜了她一眼后趾高气扬的道:“我自己出去吃,不然气都能气死了。”
“外面的饭多不干净啊,吃了生病可怎么办,既然夫人没有胃口,不如吃点清淡的吧,对肠胃好。”
管家笑着说罢,就向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女佣安静地上前打扫干净后又端上来几个碗放在了桌子上。
枭老爷子凑过去一看,才发现碗里装的是及其清淡的小米粥,里面的米粒一眼扫过去就能数的清楚,汤水更是清澈的能照出人影来。
“快吃吧,老爷。”管家笑吟吟地催促着。
他脸色僵硬无比,勉强端着碗喝了几口,向着一旁的大夫人使了个眼色。
大夫人接收到信号,眼睛不由得转了几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抱臂趾高气昂的说道:“不让我出去吃饭也行,那我要出去逛街,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都快憋坏了。”
她还在那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想出的计谋这下肯定万无一失,却没看到坐在对面的枭老爷子闻言顿时无语扶额。
这个蠢货,找借口也不说找个好点的,谁大半夜的还跑出去逛街?!
果然就被管家丝毫不留情面的一口回绝了:“夫人,你想要买些什么?我这就让各大品牌把自家新出的新款列个名单给您送来,您挑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干脆直接让他们都给您送一份?”
她说的好诱人,大夫人根本拒绝不了,咽了咽口水还是说道:“好,那你就让他们都给我送一份。”
枭老爷子恨不得用手里的筷子戳死这个蠢货,怎么就一点脑子都不带呢?!
虽然身边只有个猪队友,但他还是不得不去寻找有什么可以出去的办法,最起码要给枭家人递一下消息,让他们知道自己被软禁起来了,好来救救自己。
就算他们使不上劲,能联系上君屹也是好的啊!
夜色逐渐低迷了下来,时间一点点流逝着,不久已是深夜。
楼上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在无比空旷的房子里显得是如此的清晰。
大夫人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睡衣,半倚在栏杆上,神色中满含着无比的轻蔑,慢悠悠地扬声喊了一句:“管家,我渴了,给我倒杯水送上来!”
她低下头,月光洒在她的发顶,脸上却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黑暗。
只能看到她似是遥遥伸出手点了点:“我要你亲自送上来。”
说罢就转身回了房间。
圆圆脸总是带着笑意的年轻管家站在大厅里,不由地叹了口气,心里揣测着他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她尽职尽责地走到厨房,打来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温开水,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过了好半晌,大夫人才施然打开了门,让她把水放到床头柜上。
“好。”管家应了一声,却没有看到枭老爷子的身影,余光瞥了一眼卫生间的灯光还亮着,应该是在里面吧。
她毫无防备地向内走去,耳后却突然有一阵破空声响起,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重重地敲在了后脑勺上。
眼皮越来越沉,手里的杯子滑落在厚重的地摊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紧接着,她也倒在了一旁。
枭老爷子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柄无比沉重的高尔夫球竿,用脚戳了戳躺在地上的年轻女孩,确认她再没有丝毫动静之后才向一旁的大夫人示意了一下:“还不快去。”
“哦。”大夫人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快速的扒下了女孩身上穿着的工作制服,换在了自己身上。
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后,她把女孩架了起来,让其环着自己的肩膀,连拉带拽的把女孩带到了地下冰库。
“瞧你那得意的样子,还不是折在我手上了。”大夫人拍了拍手,把女孩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她头上的血液一点点流淌下来,直至与冰块融为一体。
她眼中闪烁着快意又恶毒的光芒,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铁门,还不忘把温度调到了零下。
随后大夫人整了整衣裙,确认无误后直奔着房门而去,低着头拉开了大门,尽量压低了声线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她知道房子周围一直有保镖看守着,打的就是想趁他们不注意,夜色深沉看不清楚长相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喉咙,重重地甩回了房内。
枭月烬逆着月色走来,朦胧的月光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脸上却是一片昏暗,叫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只有那眼眸深处的些许猩红更加耀眼,如同带着血腥气从地狱中走来的撒旦。
“大夫人,好兴致啊,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哪?”
声音好听的像是某种乐器弹奏出的节拍,他的语气闲淡的像是在和对方拉家常似的,只是那不住紧紧收拢的手所散发着的杀气让人心底弥漫出无边的寒意。
大夫人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被一把摔落在坚硬的地板上,也顾不得被磕的生疼的后背,只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不住地剧烈咳嗽着。
有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枭月烬随手坐下,拂了拂衣袖,余光中却似乎发现人群中似乎少了个人。
他无比清冷地敛了敛眉,微微勾动了下食指,身后的人跟了他许久,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静默地四下散开,展开了地毯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