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桑皎皎就发现,枭君屹这货就是看着吓人,完全不敢进来。
她想的也确实没错,枭君屹在她身上吃了那么多暗亏,更可况她的功夫也确实是好,起码枭君屹打不过她。
就这么扒着铁栏杆把胳膊伸了进去,卯足了劲拿着刀随意地比划着,疯狂攻击空气。
好像个拿着香蕉的大猩猩哦。
桑皎皎有那么些许不合时宜地想到,随即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然后她低下了头和季绵绵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两人就一边打量着枭君屹一边小小声地偷笑了起来。枭君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干脆踮起了脚,倒是真让他的胳膊伸出的距离又长了些许。
只可惜这间地下室虽然不是很大,但只要桑皎皎和季绵绵背靠着墙壁站着,枭君屹竭尽全力能够到的最远的地方也距离她们有一米多远。
真是绝绝子他妈给绝绝子开门,绝到家了!
桑皎皎十分不给面子地再次笑出了声,还对着枭君屹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这个贱人!”枭君屹的表情顿时更加阴沉了几分,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一股恶气涌了上来。
他却也实在是不敢进去,要是被这个贱人夺了刀子,反过来再威胁自己可怎么办。
勾着唇角,眼神中却是充满了阴狠:“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敢耍什么阴招,就别怪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桑皎皎眨巴了下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声音甜甜地道:“好呀,我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了,你过来找我,我就跟你走。”
枭君屹的神情却更加阴沉了许多,眉眼间都染上了一丝阴霾,咬牙切齿地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哦。”桑皎皎的表情似笑非笑,让人分辨不出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枭君屹打量了她许久,终究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只有小拇指那么大的玻璃瓶子。
透明的玻璃瓶折射出了里面湖蓝色的液体,看着倒是美丽极了。
他蹲了下去,把瓶子咕噜噜滚到了桑皎皎的面前,眼神有些阴鸷,勾着唇笑道:“这里面装的是麻醉药,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你要是真心的,就把它喝下去。”
桑皎皎垂头打量了半晌,那抹湖蓝色在她的瞳孔中央不断波动着。
只可惜,越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
她直接了当地抬起了一只脚,重重地踩了下去,那奇怪的液体散发出一阵淡灰色的烟雾,便渗入了地里。
它像极了硫酸,流动时还发出了腐蚀事物的声音。
桑皎皎脸色不由得微变,抬起脚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一步,满脸的警惕。
“你居然!”枭君屹的面色也跟着变了,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这东西可是从国外弄回来的,花了他好大的价钱,这个贱人居然就这么毁了它。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疯狂,微微抽动了下嘴角,阴沉至极地吐出几个字:“这可都是你逼我的!”
说罢,就径直走了出去。
桑皎皎和季绵绵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中都发现了一丝不安和恐惧,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没过多大一会,就去而复返,两只手拖着一个巨大的圆桶。
桑皎皎有些奇怪,这货是要干什么?
她突然就闻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皱着眉仔细分辨了一会,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不住地颤抖着,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桶里散发着的,明明就是一股无比浓烈的汽油味!
枭君屹已经彻底疯了,他居然想要烧死她们!
季绵绵死死地咬着唇瓣,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从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安。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抓紧了桑皎皎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心已经是湿漉漉一片,浸满了汗水。
这一握才让桑皎皎勉强回过神来,脸色也不由得隐隐有些苍白,她喜欢机车,和汽油这些东西几乎是天天打交道,怎么可能认错!
但她们现在被铁栏杆束缚着,逃也逃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枭君屹自顾自地打开了盖子,果然就有一股更浓重的味道散发了出来。
无比刺鼻的味道熏的季绵绵也忍不住皱起了眉,有些反胃的干呕了起来,却又紧紧地抿住了唇。
桑皎皎的脑袋还有些懵,心里逐渐浮起了一丝恐慌,声线都隐约带了些许颤抖,声音带了丝沙哑:“你疯了吗?”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是可惜居然就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那个野种。
枭君屹勾了勾唇角,眼里却含了一丝疯狂,满脸阴鸷地死死盯着她,半晌才冷笑着开口道:“我留着你们有用吗,你不是只想着那个野种吗,既然我得不到,那你就去死好了。”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个,万一有点用呢……”
桑皎皎颓然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周旋一下,可她仔细琢磨了半天,枭君屹这货居然什么优点都没有。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脸上也就不由自主地带出了一些心虚,眼神向上瞥着,打着哈哈道:“你看你长这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说着说着就卡壳了,听说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妈妈我有罪呜呜呜。
她的话却丝毫没有引起枭君屹的任何波动,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也带了丝疯狂,自顾自地想要把汽油倒出来,搬动了下汽油桶,才发现自己居然抱不起来?!
但是事已至此,他要是说不打算烧死这两人了岂不是有些尴尬?
枭君屹干脆把汽油桶推翻了过去,任由其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反正她们也跑不出去,熏也能熏死她们。
看着这一幕,他的心思莫名好了一些,语气中带了丝调笑道:“到时候就说你们失火点燃了房子就好了,连同楼上的那个老东西,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随后又勾了勾唇角,笑的恶意满满地道:“都说人有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看来我今天就能全部实现了。”
季绵绵的情绪不由得沉了一些,自己也就罢了,可是爸爸他怎么能?!
可她又怕自己说话会激怒枭君屹,拖累到桑皎皎,就死死地咬着唇瓣,低着头一言不发。
感受到抓着自己的那只软绵的小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桑皎皎安抚性的用大拇指抚了抚她的手背。
季绵绵一僵,微微抬起头来偷偷地瞥着她,圆圆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
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桑皎皎精致的小脸带了些严肃,也懒得再和这个王八虚以委蛇,眼神带着一丝鄙视,冷冷地道:“枭君屹,你真不是东西,不管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你他妈的都占了。”
她不喜欢说脏话,可这个人也太恶心了,让人忍不住想骂他。
她这丝毫不客气的话直直地戳中了枭君屹的心,他的表情也跟着更加难看了几分,目呲欲裂地瞪视着眼前的人,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你就不怕我真的放火烧死你们吗?”
“怕啊,怎么不怕。”桑皎皎却是勾着唇笑了笑,表情颇有几分洒脱:“我就是个普通人,当然怕死。但是我更怕和你这种披着人皮的恶鬼在一起,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