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货性格比较冷漠,但是这也太冷漠了吧。
酝酿了好半晌,她正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商南洲却突然截住了她的话头,淡淡道:“你先跟着司机回去,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商纤纤只能把自己的话再咽下去,乖巧地浮起了一个笑容,点头应道:“好。”
可能是对她的举动还挺满意,商南洲难得的在点了点头之后伸手揉了揉她那柔软的发顶,然后就径直转身离去。
商纤纤看着他那毫不回头,冷漠至极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裙角,使劲地蹂躏着那一小块柔软的布料。
她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目光沉沉的,充满了不满。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也太冷漠了吧?!
要不是他对自己真的挺好的,出手十分的阔绰大方,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和“宠妹狂魔”这四个字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刚刚还摸了自己的头,应该是性格比较冷漠,不懂该怎么表达出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吧。
商纤纤随意这么安慰了自己几句,就兴冲冲地走向了停在一旁的十分拉风的库里南。
这么贵的车都能随手送给自己当见面礼,这哥哥对自己哪里不好了,这可分明就是亲哥啊!
……
商南洲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还是第一次来航市,决定还是亲眼观察一下会比较好。
他难得的没有穿那些规矩死板的西装,而是换了身十分普通的休闲服,一向用发胶抓在脑后的头发也没有刻意打理,自然地搭在额前。
脸上戴着个十分宽大的口罩,将他的长相掩盖住了,如果不是那高的有些过分的个子,和堪比模特的身材,他似乎和街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路人下意识地不想接近他,在十分踪迹的路上就这么诡异的形成了个真空地带。
商南洲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到处瞎逛着,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他就皱眉摸着身上的衣兜寻找着。
这时他刚好路过一栋六层建筑搂时,头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破空声。
他刚想往一旁躲去,就突然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那人力气大的很,他这么高的个子,愣是闪了个趔趄,被强行扯到了一旁。
一个花盆擦着他的发梢摔到了地上,塑料的底座顿时四分五裂,还有细小的碎渣溅射的到处都是。
桑皎皎一手叉着腰,一手紧紧地攥着眼前这个傻大个,不住地喘着粗气。
她刚刚就看到楼上有个什么东西要摔下来了,连忙喊这人躲开点,这傻大个却傻愣愣地只顾着找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吓得她连忙跑过来把人拽走,那速度快的堪比百米冲刺了,好在还算及时,没有出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才想起来松开了自己的手,板着一张小脸严肃地教育道:“你走路怎么能不看路呢,这刚刚要是砸到你了不就直接开瓢了吗!”
商南洲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似乎是被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殷红温热的血液就溢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抚了一下,就被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制止住了。
“呀,你受伤了,可别用手乱碰呀,等我一下!”
桑皎皎说完这话,就急匆匆地跑去一旁的药店买来了碘伏、棉签和创口贴。
她伸手想要递给眼前这傻大个,却突然想起了他刚刚的呆样,看着不怎么聪明的亚子,干脆就直接道:“你蹲下点!”
看对方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又补充道:“蹲下去点呀,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商南洲下意识地就蹲下了身子,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听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他刚想站直身子,脸上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还带着微微的刺痛感。
眼前的女人距离自己特别近,她那纤长的眼睫都到了清晰可数的程度,正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轻颤着。
那双大大的眸子眼尾微微有些上挑,带了一丝媚意,却因为那黑白分明、清澈极了的眼眸不显得有任何的庸俗。
此时这双眸子里却只映着自己的身影,再无他物。
秀挺的鼻梁下是红润的仿佛花瓣一般的唇瓣,正微微抿着,泛着莹润的光泽。
商南洲突然就感觉有些心痒痒的,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要品尝一下那抹唇瓣有多么的甜蜜温软。
他平时不近女色,觉得除了自己妹妹之外的女人都是废物,一个个的矫情又做作,殊不知自己这副姿态只会令人作呕。
一直都很抗拒恋爱结婚的他第一次觉得,如果是眼前这个女人,那就算是结婚好像也没什么。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刚想有所动作,女人却已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心中顿时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闷闷的。
桑皎皎只小心专注地给他清理着脸上的伤口,生怕弄疼了他。
用棉签沾着碘伏消了毒,再贴上一个创口贴,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这样就可以啦,你回去只需要注意伤口的卫生,记得换创口贴就好啦,记住千万不能用手碰哦。”
只是没想到这傻大个人不怎么聪明,倒是长了张看起来很是高冷严肃的脸,帅的一批嗷!
要是在什么办公大楼看到他,就凭这张脸,说他是某某公司的总裁都不得不信。
商南洲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口罩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那张一向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连忙伸手戴好了。
他轻咳了一声,才状似不在意地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该谢谢你才是。”
桑皎皎张了张嘴,正想讲话,楼上的窗户却突然被一把推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妈探出头来怒吼道:“我的花盆,你们给我等着,不赔钱今天别想走!”
呦呵还挺狂,这是恶人先告状呢!
她顿时就怒了,撸起袖子来磨着牙反驳道:“你花盆摔下来都把人家砸伤了,我们还没找你赔钱呢!”
两个人就这么隔空怼了起来,终究是大妈理亏,又生怕自己被人逮住讹钱,灰溜溜地败下阵来关上了窗户。
“哼,怕了吧!”桑皎皎叉腰哼哼道,抬起手臂看了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好久,连忙扭头就跑,跑着还不忘回头挥手打招呼:“我叫桑皎皎,道谢就免了,举手之劳而已!”
商南洲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汇入人海的身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窗户,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
他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伸手抚了抚脸上的创口贴,眼中有一丝冷戾的杀气一闪而过,语气平淡至极,却又像是裹着寒冰似的,让人浑身发寒:“我现在站的这栋楼,402室,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一个不留,记得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顿了顿,才接着道:“给我查一个,叫桑皎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