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样子有点不太一样?”祁扬坐得居中,给时浅倒了杯芒果汁,帮她下菜。
时浅点头,慢吞吞地嚼着一块山药,没喝。
“小浅浅,你对男生的了解还真是贫瘠。”祁扬其实一直没搞懂,按理说时浅这种行事张扬又不太守规矩的差学生,怎么看都像是早恋好多次的危险分子,可她居然一次恋爱没谈过,而且纯洁得连异性朋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时浅一语双关道:“我对一个人了解丰富就够了。”
祁扬“啧”了一声:“小浅浅,这么多年,你玩的最好的异性朋友该不会还是我吧?唔,也怪你扬扬哥太优秀,一早早就给你定下了那么高的交友标准,后来者想超越太难。”
时浅白他一眼:“谁说是你。”
“那是谁?”
时浅傲娇地一抬下巴:“我未来的男朋友。”
祁扬一噎,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直呼被虐到:“浅浅啊,虽然这个期货牌的狗粮很好吃,但咱能给还没出场的人留点空间不?等你男神来了再说。”
时浅心说咱俩现在的共同话题也只有许成蹊了啊,我总不能配合你们聊世界杯nba吧。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学长和你们一起吃饭时也这样吗?”
祁扬:“......”
刚说了不提又来,他认命地一耸肩,“那倒没有,蹊蹊是我们中间的异类,他每次都等我们抢完了才吃,顺便收尾。”
“你们欺负他?!”时浅眼一瞪,凶巴巴地拿眼扫过对面几个抢得不亦乐乎的男生,决定一会儿等许成蹊来了她单独给他点个全餐,让他们一群人只能看着。
祁扬嘴角抽了抽:“谁敢欺负大神啊,蹊蹊只是吃得慢而已,而且不喜欢和我们抢。”
时浅这才收回凶巴巴的眼神:“那我不吃了,把我这边的留给他。”
说着,很认真地放下筷子,捧着白开水等许成蹊。
祁扬怀疑这姑娘不是来给他庆生,而是来给他送行,明年的今天就是他被气死的忌日。
“小浅浅啊,你扬扬哥长得很像请别人吃不起饱饭的穷人吗?你放心,等蹊蹊来了我单独再给他点,肯定不会饿着他。”
时浅有些半信半疑地瞥他,着实没看出祁扬长得像有钱人的样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男生们风卷残云地搞定十几份菜后,开始中场休息,望眼欲穿的时浅守着没吃多少的辣锅,一眨不眨地盯着店门口,忽然,眼睛一亮。
下一秒,几个男生就看到刚才一直高冷坐着、漂亮的像只瓷娃娃的姑娘飞奔出去。
再看清她飞奔而去的对象,一愣,紧接一同飙了句脏话,齐刷刷看向祁扬。
“你不是说你妹妹还没成年吗?!她和许草怎么会在一起?!”
“艹,没想到许草竟然是这种人,未成年他都敢下手,是我看错他了,哎!”
“我说许草怎么这么久了都没谈恋爱,原来是在等小女友长大啊......”
祁扬黑了脸:“......你们瞎吗?没看出来上赶着的是我妹妹?”
流动的薄纱一阵风似的奔向许成蹊,裙角摇曳似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时浅抓住许成蹊的胳膊,手动刹车,扬起脸,一双清亮的黑眸弯成月牙:“学长,你来啦。”
男生穿着身简单的短袖长裤,头发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
许成蹊“嗯”了一声,等她站稳,挣开她,和她一起朝里走去。
几个吃瓜群众远远看见,痛心疾首:“唉,漂亮姑娘要么喜欢许草,要么喜欢过许草,下次再有许草的局别叫我,我怕我一辈子都单身。”
“蹊蹊心真狠,这么软的妹子他都忍心拒绝。“
“要不说许草是和天体恋爱的男人,女孩子在他眼里还没黑洞可爱,我们在专业上一直比不过许草,也许就是因为红尘未断啊......”
许成蹊在唯一的空位——时浅的右手边坐下,接过祁扬递来的果汁,抿了口,心思微动。
片刻,祁扬添加新菜,把平板递给许成蹊,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想加的,一起下了单。
桌上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菜,时浅帮许成蹊下到清汤锅,偏头问他:“学长,你想吃什么酱?我给你拿。”
许成蹊摇头拒绝,径直起身,在一众男生艳羡的表情里去配料台。
艹艹艹,这个现在黏人得一匹的软妹纸,还是刚才那个高冷话少的冰山大小姐吗?!
新菜上桌,一群酸不溜丢的男生再顾不上腹诽,又一轮抢食开始,时浅加入战局,稳准狠地夹走大片肉,把许成蹊的餐盘堆成了小山丘。
祁扬一边感慨爱情的力量伟大一边任劳任怨地当下菜员,腾出手后,发现许成蹊只额外点了杯葡萄汁,以为他想喝,就随手放到了他桌上。
许成蹊回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小碗成了“聚宝盆”,在一群饿狼中仿佛小羊般抢食的姑娘抬眸冲他一笑,手上动作不停,愣是比男生战斗力都凶悍:“学长,快吃,你还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软甜的声音与正在干的事反差极大。
许成蹊有些无奈地瞥瞥她:“够了。”
“再涮点毛肚。”时浅自顾自地又抢了一轮,这才放下筷子。
等许成蹊开吃以后,她捧着刚倒的葡萄汁,喝了口,小声凑近他:“学长,我刚才太着急了,夹菜时用的我的筷子。”
“咳!”
许成蹊成功呛到。
时浅笑嘻嘻地递给他一杯水,眼底闪着狡黠的笑:“骗你的,我用的公筷。”
许成蹊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其他人吃得差不多,嚷嚷着玩游戏,时浅难得地有了兴趣,加入话题:“你们平时都玩什么?摇骰子?比大小?真心话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