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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2)

“回办公室。”

“这么巧,我也正好要去你们办公室。”时浅压了压刚才因为急速奔跑微喘的呼吸,和他并肩,“学长,何老师说你大学时修了数学当二专业,真的呀?数学院和物理学院离得近吗?会不会有课程冲突?你平时都怎么安排时间的呢......”

一路上,时浅叽叽喳喳地找各种话题,许成蹊寡言地偶尔回答一个“嗯”,即将走到办公楼下,忽然停脚。

紧接是一声低沉的,毫无征兆的,“时浅。”

时浅一愣,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名字,未语先笑的小脸即刻露出了一对小梨涡,正要说话——

“抱歉,你之前和我说的事,我没有时间。”

他平静看着她,一双多情的眼被镜框遮挡,色泽略浅的瞳仁闪烁着漂亮的光泽——那是晚霞穿透镜片留下的痕迹,而非他造成温柔错觉的本身。

时浅仰头直视着他,眸光一点点地审视着他说话的细微表情,忽然,甜甜一笑:“学长,我知道你开学后会很忙,所以不会要求你每天都给我补课,每星期抽出来半天时间就好,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告诉我。”

远处忽起一阵长风,倦鸟掠翅归巢,固执而骄傲的姑娘朝他站近,一张脸在黄昏里美得万物失色:“学长,今年许的生日愿望,到明年之前都有效,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把今天的拒绝作废。”

后来离开江城的那六年,许成蹊无数次想,如果他当时改变主意,是不是结局就会与现在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第13章 (旧识) “你是gay吗?”……

时浅在许成蹊后面进办公室,“咦”了一声:“何老师不在呀?”

她装模作样地四处找了一圈,转到许成蹊身前,“学长,何老师不在,你有时间给我讲道题吗?”

许成蹊正在开电脑的手一顿,抬眸看眼最近总是能挑着其他老师不在来问问题的姑娘,短暂沉默:“哪道?”

时浅在他旁边坐下,找出一张画满五角星的卷子,从正面划到反面:“这些,都不太会。”

许成蹊拿出笔,粗略扫过,发现不少题都是做出了第一问或者是几个简单的步骤,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时浅。

姑娘骄傲地一挑眉,似是猜到他的疑惑:“学长,你之前给我划的重点我都认真整理了,而且都找了专项题练手。”

她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要是身后有尾巴,估计早就翘上了天。

许成蹊极轻地牵了下唇:“你最近是只做数学,其他科都没管过?”

时浅听出他话语里的不赞同,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当然不是,也会做英语和文综。”

许成蹊没拆穿,拿出一张稿纸,开始给她讲题。

黄昏的光细细密密地在窗外落幕,时浅离喜欢的男生只有咫尺,她认真听他讲题,偶尔心神跑偏,不受控的思绪盯着他俊美侧脸就脑补出了俩人在一起的故事,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触到了他的世界边缘,只需要再近一步,轻轻一戳,那无形的隔开俩人距离的薄层就会被破开。

可后来,时浅才知道,阻碍他们的从来不是少年老成的许成蹊固守的伦理道德,他全身禁锢着自己的那层薄却坚韧的结界,从未对她打开过。

距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时浅伸个懒腰,装作消化不了的样子:“学长,剩下的明天再讲吧?我今天的脑细胞已经榨干了。”

许成蹊点点头,收起笔,开电脑准备工作。

“学长,你不去吃饭吗?食堂快关门了。”

许成蹊只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忙碌,没再说话。

时浅走到门口,又转过身,一句酝酿已久的“学长,我请你吃饭吧”再也忍不下去,许成蹊忽然抬头朝她看来。

时浅眼睛一亮。

这木头是不是终于知道饿了?!要和她一起去吃饭啦?!

“刚才讲的那些题,可以作为你第二阶段的复习重点,如果能掌握百分之八十应该能够及格。”他语气微顿,仿佛没有看到时浅光芒闪烁的眼睛,“还有半个月月考,光靠数学一科提分进步不会那么明显,其他科也得跟上。”

时浅:“......哦。”

她就不该对木头的情商抱有希望!

被许成蹊这么一提醒,时浅觉得自己再邀请他吃饭就有些不合时宜,不情不愿地压下小心思,抱着卷子出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饥肠辘辘的肚子发起抗议,时浅绕过教学楼,径直去食堂小炒窗口点菜。

临近晚自习,食堂人寥寥,除了和她一样晚吃饭的学生就多为老师,时浅独自一人守着一个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英语。

饭还没好,她眸光忽地一凝,紧接抓起放在座位上的袋子,朝远处奔去。

许成蹊从还没结束营业的窗口打了份饭菜,转过身,准备就近落座,面前忽然飘过一道急刹车的影子。

“学长,好有缘,我们又见面了。”姑娘呼吸还有点喘,冲他笑出甜甜的小梨涡,拿起装试卷的袋子往他面前的座位一放,“你先坐,我去拿饭。”

说完,又一阵风地跑开,似乎生怕跑慢了许成蹊就会吃完饭先走。

许成蹊站在原地怔了几秒,放下餐盘,余光瞥见时浅随手搁置的试卷夹没放好,露出几张卷子边,摇摇欲坠。

他弯腰捡起,照原路装回,手指倏地一顿。

封面内页,夹在一沓试卷外围,格格不入却存在感极强的精美画稿,扑入许成蹊眼中。

与他本人重合。

淡黄的光氤氤氲氲地照下来,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线条,陌生而熟悉,是他从未想象过的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另外一种存在方式。

是他,但又因着作画人天马行空的创作,那张早已习惯收敛一切情绪的脸,被赋予了生动的鲜活的表情。

许成蹊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起身放好,平静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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