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亲手把艾婉然送进去后，卫天韵每天夜里都会做同一个梦。
而这会儿，他刚刚从梦里醒来。
偌大的卧房里冷冷清清，他坐在床上，一张清冷俊朗的脸庞透着疑惑，眉目微皱。
“到底是为什么？”卫天韵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太古怪了。
梦里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跟艾婉然。在最开始，他是把她当成了沁沁的替身，至于沁沁……
卫天韵回忆到这，越发皱眉。
第一天做了这个梦的时候，他甚至还去解了梦，解梦的人告诉他，说他可能潜意识里喜欢那个替身。
至于自己以为喜欢的那个，其实……
解梦的人没说下去，不过卫天韵想到了对方会说什么。
沁沁在梦里没了，对应前面的潜意识，也就是那么回事。
只不过，卫天韵是万万不信的，他喜欢沁沁，怎么可能想让沁沁出事？
可究竟是为什么？
思来想去，卫天韵还是决定去看看艾婉然。
他出了门，驾车直接去往目的地。
艾婉然这些天憔悴了许多，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心心念念地期盼着卫天韵来看她。听到说卫天韵来找她的瞬间，她的眼睛里一下子像是有了希望。
“天韵，天韵……”
两人之间仅有隔音的玻璃挡着，却仿佛被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卫天韵听不见她的声音，不过还是能猜到她在叫他的名字，看她憔悴又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皱起了眉，心情复杂。
他伸手指了指电话，提醒她。
艾婉然见状，赶紧拿起了电话：“天韵，天韵，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婉然，抱歉，我不能，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卫天韵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艾婉然还以为卫天韵是来救她的，听他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
“天……天韵，你……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吗？沁沁也没受到伤害，我也知道错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卫天韵闻言，陷入了沉默。
“婉然，当你伤害沁沁的时候，就该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惩罚，可……可这惩罚也太重了，沁沁没有受到伤害。天韵，求求你，你帮我出去，我……我保证出去后一定离你远远的，怪我……怪我自己沉浸在一个梦里，梦是假的，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艾婉然无法想象自己待个几年出去，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了。
而且是最好的几年，出去后，她该怎么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该怎么办？
卫天韵目光诧异：“梦？”
艾婉然点了点头：“嗯，是梦，我梦到我们在一起，梦里你是在沁沁出事后认识我的，觉得我跟她长得像，就让我当了她的替身。虽然我很介意，可是你对我很好，我还嫁给了你，是谁都羡慕的卫太太。”
说到这，她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色，而后，又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
“就是个梦而已，是我不正常，把一个梦当成了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老公，所以我嫉妒沁沁，嫉妒你看她的眼神。在梦里，我只是介意当别人的替身，但从没认识过这个人，也没机会认识。”
卫天韵听得有些失神，听她说完，低声说了句：“是啊，就是个梦，可为什么我也做了这样的梦？”
自从做了这个梦，他发现自己对艾婉然的心情就很复杂。
太真实了，就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过，还结婚了。
这会儿，他听说她也做了这样的梦，又想到之前的一些事，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难怪她会这样的眼神看他，仿佛是他负了她！
他说的声音很轻，不过艾婉然还是听到了。
她目光惊愕地看着他，说话有些激动：“天韵，你……你说你也梦到了？”
卫天韵：“嗯。”
艾婉然：“天韵，那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卫天韵：“梦这些的，难以置信，可是我们都梦到了，又不得不信，两个人怎么会做同一个梦。”
艾婉然：“是啊，两个人怎么会做同一个梦，所以我相信这是真的。天韵，谢谢你来告诉我，这几天我都差点以为自己疯了。”
疯到为了一个梦，做出这些事情。
卫天韵目光复杂的“嗯”了声，随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过去，还是卫天韵先开口说道：“婉然，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