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铭菲就道:“母亲,你不是说把掌珠也当成女儿吗?怎么女儿去送她你还不高兴了?!”
蒋氏就道:“胡说什么啊,就算掌珠是我亲生的,我也不想你去送!你不去送,掌珠还可以坐软轿到垂花门,你这么一送,掌珠可跟你一样吹了一路的风!这么大了,一点脑子都不长,明年可要出嫁的人了,你让母亲怎么放心!”说罢,蒋氏戳了一下郑铭菲的额头,担忧之情就溢于言表。
郑铭菲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蒋氏的眼睛里就有了氤氲水汽,她鼻尖一酸,就扑在了蒋氏怀里,撒着娇道:“那女儿就不嫁了,只是天天在母亲面前烦,到时候母亲肯定又嫌我烦了!”
蒋氏就把郑铭菲搂在怀里,扶着她的背:“傻孩子,哪有姑娘不嫁的。要真的可以不嫁,母亲第一个把你留在身边,又怎么会烦呢?你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疼都来不及,什么好的就算不给你哥哥,母亲也是要给你的。”说吧,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趁着郑铭菲没有看到,就连忙擦了。
郑铭菲就不知道蒋氏落泪的事,接着在蒋氏怀里撒着娇,外面冷风凛凛,屋内温暖如春,就连外面的夹袄都脱了去,不然后背会有薄汗。火盆很旺,蒋氏就往火盆里扔了些栗子,一会儿就可以剥了吃。
而宋熹微这边已经坐上了马车,马车内的火盆不知道已经灭了,里面并不暖和。
宋熹微深吸了一口气,把已经不热的手炉抱在怀里,紧了紧衣襟,整个人就缩成了一团。
马车咕噜噜的向前走,很快就到了西角门。
门槛再次被拿了起来,马车就这样出了忠勇侯府。
不时有冷风从厚重的轿帘进来,里面再也没有来时的暖意。宋熹微肚子再次疼了起来,她难受都皱了皱眉头,心想今天没有吃什么杂东西啊。
竹若就以为她冷,路过烤红薯的摊位时,跳下马车买了两块烤红薯,用纸包着,热乎乎的塞到了宋熹微怀里。
竹若就道:“真是没有想到,这次候府的婆子不知道给咱们续火盆,以往都是会续的,早知道这样就该提醒提醒才是。或者咱们也该要一个火盆放在轿子里。”
宋熹微就道:“可能是一时疏忽了,也不是很冷,要火盆就太麻烦了。人家百姓都还站在冷风里讨生活呢。咱们在轿子里,就不要抱怨了。”
竹若就开心的剥开红薯的皮,香甜的味道蔓延在轿子里,她道:“婢子可不是因为自己,婢子从小就是干活的,再冷些都不害怕。这点又算什么,是担心姑娘。”
宋熹微看竹若吃的香甜,不到一会儿就已经吃完了。她把皮包在纸里,放到了一边。宋熹微就把自己用来暖手的红薯也给了竹若,让她吃。
竹若就道:“回到院子再吃,姑娘还是再暖会儿手吧。”
很快,就回到了宋府。
宋熹微这才赶紧直奔净房,可是并没有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