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66 情痴抗父命(2 / 2)
飞阳气得全身都是颤抖,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身旁的金烈见状,不免劝慰:“看来这孩子对那落尘可远远不止于师徒之情啊!哎,男子年少血气方刚也是有的,只是为了一区区女子就背离师门忤逆长辈实在不孝,鼎儿,天下女子万千,你又何必执着于她?”
弘鼎听得金烈出言污蔑落尘清誉,怎不气恼,他厉色道:“金师伯,望你口下留情些,我与师傅清清白白,你怎可如此污蔑?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能有今日都是她全力相助,我死万次亦不能报答她分毫。”又面向飞阳,“父亲当真不允我下山么?”说着灵剑已靠近脖颈一寸,顿时剑锋割裂皮肉,鲜血流淌下来,将他灰白色的衣衫都浸染湿透。
飞阳怎不心痛爱子,倘若自己再逼他恐怕依他那倔强的性子当真要做出自残的事来,他长叹了口气:“好,你走吧!为父就当不曾有过你这逆子!”
鸣凨却拦住:“不可,门中弟子如此嚣张不从父命,还有何规矩在,要走可以,倘若今日离开山门,那以后便不再是天玄门弟子,以后也不许再踏入天玄门半步!”
飞阳听得鸣凨竟下如此死令,心里不服,他虽然痛恨儿子不争气,但还是会为孩子操心:“师兄,这万万不可,鼎儿只是心地纯善,对天玄门并无异心,你又何必…”
话未说完却被鸣凨打断:“师弟,门规你不是不知,这落尘如今是妖是魔还是何来头都不知,更何况弑师一事她也未脱罪,如今她门下弟子要随她而去,她既然都已不是天玄门的弟子了,她的弟子又怎能再是?如若师弟有异议,那你便好生劝解下鼎儿,让他莫认歹人为师。”
弘鼎心下早已有了计较,他收了剑,朝父亲跪下:“父亲,恕孩儿不孝,等我们证明了师傅的清白,定会再回山门,告慰师尊在天之灵,到那时,孩儿任父亲随意处置!”说完后便毅然起身然后带着门下弟子欲下天玄门。
而鸣凨见聂臻欲走,忙唤道:“这位聂侠士,上次你相救我们天玄门,我们还未曾谢过,不知聂侠士是否愿留下,我等也好能好生谢过!”
聂臻回头,确实爽朗一笑:“我不是来救天玄门的,而是来救我结拜妹子落尘的,如今她既已被你们赶下了山门,我又岂会再留此处,就此别过!”
随后几人下了山峰,只留下那孤傲的身影消失在山间丛林中,而那聂臻唱起的豪情万丈的歌声回荡在山间,让人觉得畅快,却又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一直站在鸣凨身后的清远见到弘鼎为了落尘违抗父命背出师门,他心里五味杂陈,心里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愧疚,心想倘若是自己,自己敢违抗父母之命离开天玄门么?
他不觉得苦笑起来,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是不敢的。
当年自己想拜入落尘门下,父亲一个眼神自己就不敢;自己心里明明欢喜落尘,但父母不允自己就从来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父母要自己娶曲疏,他也不敢违背父母之命只好应允;父母要逼落尘离开山门,他连劝的勇气都失去了。
或许正如落尘所说,他这一辈子除了只知道求肯父母之外又还能做甚么?对,他甚么都做不了,按着父母的要求这样活下去,这样无姿无彩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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