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
吃罢面,符昭浑身都暖了起来,小二又将热水端上来:“客官,你们自便吧,我去睡觉了。”
柴宗训自觉的出门:“等你洗完了叫我。”
符昭美滋滋的泡了个澡,便直接吹灯睡觉。
眼见房间里黑了下来,柴宗训急忙敲门:“符昭,我还没进去呢。”
“男女授受不亲,”符昭连身都懒得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算什么,你自便吧。”
柴宗训大力拍门:“符昭,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就这么把我关在门外?”
“对你这等淫贼来说,不过小惩大诫,”符昭说到:“本将—军累了,你别吵嚷,打扰本将—军休息。”
柴宗训继续拍门,隔壁房间传出声音:“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柴宗训手掌悬在半空,无奈的摇摇头,反身靠着门慢慢蹲下。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柴宗训只觉有什么东西在撞后背。
他眯起眼睛,此时天已蒙蒙亮,符昭正在用脚踢他:“起来,去床上睡。”
柴宗训实在是累了,哪管这许多,进房倒头就睡。
直到外面的吵闹声将他吵醒,起身一看,天已大亮,而符昭正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柴宗训轻轻拍拍她:“符昭,醒醒。”
符昭抬起头来:“天亮啦,赶路吧。”
“赶路是重要的,”柴宗训说到:“只是要想个办法过渡口,不然咱们怎么也去不了汴梁。”
符昭想了想:“去下游或者上游的渡口,不就可以过江了吗。”
柴宗训歪着脑袋:“你猜田胜华会不会想到我们从别的渡口过?”
符昭瞪眼到:“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
柴宗训说到:“谁能想到你是个旱鸭子,不然这天气游水过长江,倒也是件惬意之事。”
符昭起身就要爆发,却因为长时间蜷在椅子上,腿一麻就要摔倒,柴宗训连忙将她抱住。
俩人四目相对,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感受到对方扑面而来的热气。
符昭先反应过来,气羞的将柴宗训推开:“淫贼,放开我。”
柴宗训本是现代人,没有酸腐书生的那些‘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略带调笑的说到:“我若真是淫贼,你岂能完璧站在这里。”
闻听此言,符昭更加羞愤:“你不是会水么,我与你本也不是一路人,你且游过江去吧,我与燕云十三骑一起过江,我倒不信,就凭渡口处的几个兵丁,能拦住我。”
“我的大小姐,”柴宗训说到:“我就是怕你闹出事来,才一路跟着你。先前鞭打朝廷命官,劫掠富户,虽不容于国法,倒也有情可原;若是闹出人命来,怕是谁也保不住你。”
“我不需要人保,”符昭定定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柴宗训抓起她的胳膊:“走吧,先到江边看看,再设法过江。”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俩人来到江边,昨日那些汉子果然仍守在渡口,挨个检查渡江的人。
“怎么办?”符昭问到。
“好办得很。”作为游泳爱好者,柴宗训前生曾参与过横渡长江,对长江水文还算熟悉。
他带着符昭来到下游,花大半天时间扎了个竹筏:“行了,你上去吧,我推你过江。”
看着滔滔江水,旱鸭子符昭有点慌:“你确定这样能行。”
“放心吧,如果要害你,昨日我就不救你了。”
符昭小心翼翼的站上竹筏,因为晃动太厉害,她吓得趴了下去。
柴宗训将竹筏一推,猛的跳入水,搭在竹筏上向前游动。
渡到江心,岸边看不到的急流,回旋,吓得符昭大气都不敢出。
柴宗训也似乎力气用尽,需要歇一下恢复体力。
“苏轼,”符昭颤抖着说到:“要不你先到竹筏上躺一会吧,这么蹬水,你会累死的。”
话音刚落,一个急浪涌来,将柴宗训压入水中消失不见。
急浪路过竹筏造成回旋,竹筏就这么在江心转圈起来。
符昭哪还顾得上竹筏怎么样,只趴在边缘大叫:“苏轼,苏轼,你在哪里?”恨不能就此跳入江中。
柴宗训忽地从水中冒头,差点与符昭撞上,俩人的脸只隔着一拳的距离。
“你在担心我么?”柴宗训笑到。
“淫贼,”符昭说到:“我巴不得你就此淹死,只是担心本将—军不能过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