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传消息,方真自然不能满意。
“此事经何人口中传给你知道?”方真追问到。
“回佛爷,我是听人闲谈。”
“闲谈的都有哪些人?”
“就是先前不肯售卖虫草的那些人。”
方真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即将拿到百姓造反的证据。
紧张的是,州中兵力不足,恐镇压不住。
还有那个中原人,是个非常大的隐患,一定得查出来。
“老衲再问你个问题,倘你能答出来,老衲当即便放了你,还赏你纹银百两。”
“佛爷请问。”
“那个中原人,你认识吗?”
小老头儿茫然一阵:“回佛爷,不认识,只听说是个中原人。”
“高矮胖瘦,年老年轻,你都不知道?”
“回佛爷的话,只听说祁连州革命,是那个中原人引导的。”
“什么革命?”
“革掉那些…”说到这里,小老头儿忽然住嘴。
方真淡淡到:“恕你无罪,尽管说吧。”
“革掉那些佛爷的命,建立一个人人平等,自由公正的新吐蕃。”
“屁话。”方真喝了一句。
小老头儿问到:“佛爷,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放你回去可以,”方真眼珠一转:“你得打听出中原人的下落,不然老衲便以谋反将你从严治罪。”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将中原人下落打听出来。”
“赏他五两银子,回去之后,你该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小的知道。”
放走小老头儿,方真急忙将此事报与主持朗达喇嘛知道。
这段时间朗达喇嘛操碎了心。
如果将本州完全封闭,不让外人进来,州中百姓即便有异动,他也可以一一化解。
但他舍不得虫草税,而且一旦封闭白树州,还怕中原客商明年再也不来了。
所以才在严管之下,打开虫草交易通道。
没想到还是被造反者混了进来,而且已然鼓动百姓。
“大喇嘛,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方真问到。
朗达喇嘛半晌才开口:“老衲一次次叮嘱尔等,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为何还是被造反者混了进来?”
这是责怪还是推卸责任?白树州那么大,混进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吗?
方真说到:“回大喇嘛,怪只怪那中原的异端邪说太过蛊惑人心,以至于百姓才有了异动。”
“依贫僧之见,可否抓些各寨领头之人,公开处决,震慑一下百姓?”
“没用的,”朗达喇嘛说到:“如此之短的时间,便能鼓动百姓,足见中原异端之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