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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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先生给我的。他忙不迭地补充道:是金先生,那些人也是金先生找来的,他们都注射了探索者,但是他们是第二代。

为什么要杀他们?楚锐问。

年轻人没说话,但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楚锐的脸色。

楚锐已经明白了。

注射了探索者之后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么,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问。

年轻人努力想找个理由让这件事听起来没那么荒谬,但是注意到楚锐越来越沉,几乎凝成了片铁灰的眸色,他缩了缩,道:是,为了奶酪。

什么?

奶酪。年轻人重复道。

没有了?

没有了。他道:这是金先生说的,我真的没有骗您,我没有

楚锐注视着那既不漂亮也不纤细的脖子,道:我知道了。

年轻人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脖子。

他把沾着血的窗帘塞到了年轻人嘴里,哪怕他觉得没有必要,对方看就是不会自杀的人。

不要乱说话。楚锐轻轻地说,他是指之后。

年轻人拼命地点头。

这个人可能对那种用来诱惑人的信息素的控制还不太好,越是害怕,味道越是浓郁。

廖谨本来就对楚锐身体的现状担忧无比,现在闻到这股味道简直想过去直接杀了对方。

他点了点眉心。

晚上好,阁下,系统九为您服务。终端管理柔和的声音响起。

廖谨声音冷淡地说:我觉得变异活体对于解决探索者带来的危机是个好思路。

终端管理笑了起来,全然不在意廖谨的冷淡,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冷淡,但是我们目前没有活体。

马上会有的。廖谨说。

我明白了。终端管理道: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有。

好的,那么,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阁下。

谢谢。廖谨道。

楚锐伸手,他没有很长的指甲,但是他又不愿意借助别人的帮助,比如地上的那位。

拿手抓开真的需要点勇气。

楚锐拿手在喉咙偏下点的地方比划了好几下,然后在年轻人震惊的眼神抓了下去。

他抓的点都不深,只是伤口狰狞无比。

然后楚锐拿对方的衣服擦干净了他手指上的血迹。

年轻人根本不懂楚锐这么干的诉求是什么,显得自己赢的艰难吗?

楚锐用轻轻扯了几下自己的衬衣,直到那件原本好好的衬衣被弄坏了好几处。

他扯下条,绑住了那块不停流血的伤口。

他最后把自己的头发弄乱,深深地吸了口气。

年轻人今天晚上受到了无数冲击,已经不差这次了。

他最后咳嗽了声,声音沙哑地说:没事了,教授。

廖谨几乎是冲进来的,楚锐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失态,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这房间内的血腥味太浓,又有刚才年轻人放出的信息素掩盖,廖谨在外面时并没有闻到楚锐血液里信息素的味道,他进来才意识到楚锐受伤了。

廖谨的眼神和他想的不样,对方可能眼眶通红,既又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对他的担忧。

但是廖谨没有,他看到楚锐脖子上的伤口之后眼神就变了。

楚锐刚才用力眨了好几次眼睛,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了灰色才散干净。

对于危险起反应是人的本能,楚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防备廖谨。

防备什么?

防备廖谨防备廖谨突然扑上来先狠狠咬断他的颈骨,然后片片地把他的肉吃干净,最后再嚼碎森森的白骨架,吃得点都不剩吗?

廖谨的眼睛太好看了,哪怕其蕴含着大厦将倾的风暴也好看。

廖谨在生气。

生气我没让他留下,逞强还受伤吗?楚锐想。

楚锐确实猜了廖谨的情绪,但是生气的理由却不全是如此。

廖谨小部分气楚锐逞强,大部分是气自己居然真的出去了。

他要是留在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廖谨手都在抖,他眼有些亮亮的东西。

至于伤了楚锐的人,死人是不用浪费情绪的。

他很清楚楚锐会把这个人送到军部,而不是杀了他。

楚锐看大美人眼不眨地盯着他的伤口看,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而且眼角有泪,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不疼,我,

他就是,就是不想

他没说完。

廖谨悬而不决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到了楚锐深色的大衣上,滚落下来就被毛呢的料子吸收了,只留下颜色更深些的痕迹。

楚锐彻底慌了。

廖谨哭也就哭,还不让他擦眼泪。

眼泪落下来好像只是为了给他个人看,看完廖教授豁然起身,不顾自己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起身就走。

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他再看下去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楚锐深深地叹了口气,拽着年轻人的领子去追廖谨。

他当时掰断人脚踝纯粹是因为生气和为了好控制,现在却让对方丧失了行走的能力。

他又不能跑过去追廖谨,让对方趴着跟过去。

于是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殊不知自己已经在年轻人心成了脑子有病的代表人物。

楚锐边走边大声道:教授,廖教授您慢点,您别站不稳。

教授,教授您不是还有要搜集的数据吗?搜集完了吗?我接着陪您下去啊。

廖教授,廖教授。

廖谨。他发现这个教授看起来温和,立场却十分坚定,吃不吃硬不知道,但是他也不能命令人家停下来。

而且以什么样的身份命令人家停下来,丈夫吗?法律没赋予他这个权利,难道他能以元帅的身份命令个教授停下,别走路,站住?

他突然停下来了,闷哼声。

过了十几秒之后,他听见了脚步声。

而且越来越近。

他弯着腰靠着墙,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已经把眼泪擦干净的廖教授。

廖教授看他的表情都恶狠狠的。

其实也不是恶狠狠的,问题是廖谨平时表现出的情绪实在有限,这么个皱眉盯着他看的表情,也就算是恶狠狠了。

虽然是恶狠狠的,但是并没有给楚锐刚才那种戒备的感觉。

他看见廖谨来了,又笑了。

我伤口好疼。楚锐说。

廖谨没说话。

楚锐发现廖教授是吃软的,于是语气更低了,道:真的好疼,差点就抓到喉咙上了。

话音未落,年轻人感受到背上凉。

他拼命地想抬头看廖谨,却发现对方直在专注和楚锐说话,根本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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