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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他有政治上的纠纷,他设计您,您杀了他,不止因为您们之前的恩怨,他的圈套,按照我对您的了解,还因为您的姐姐。孟辄晚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颜静韫是幸运好还是不幸好,她可以永远地像一株玫瑰花那样安静地活着,但是同样,这样活下来的人,究竟有没有资格被成为人,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颜静初抬眼。
要是平常他一定会说他多么爱他的姐姐,但是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孟辄晚可不觉得这是颜静初的廉耻心,他对此感到羞愧。
他从来不会。
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您还一手参与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
我们第一次做的那个晚上,我闻到了您身上的味道,孟辄晚道:所以我有一段时间喝茶都想吐。
我真的想象不到,我正人君子,啊不,现在是衣冠禽兽才对,我在外完美无瑕的未婚夫居然是个强_奸犯,而且想在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用最简单的方式抹去这个,污点。他笑了笑,似乎觉得这种言词对自己太刻薄了,于是他改口道:被害人。
说实话和您生活的越久,我就越不意外您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颜静初秀丽完美的面孔下是一个疯狂的灵魂,或者说,疯子的灵魂。
之前我告诉自己,要是找到那个强_奸犯,那就剁了他那玩意,然后杀了他。后来意识到是您,而且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我的一切都没有了。
孟辄晚道:您,这样我怎么能甘心呢?
我当然不能甘心。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我这样疯狂是不是错的,这样我和您还有什么区别?孟辄晚道:在让我绝望这点上,您永远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您一次又一次推倒了我给您找的无辜无害的理由,阁下。
他笑了笑,敞开怀抱想要去拥抱颜静初。
颜静初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对,您和您的儿子做_爱,您和他□□的目的是想让我看透我的儿子是什么人,是怎样堕落无耻的婊子,勾引自己名义上兄长的未婚夫,这样的婊子没有资格让我停留视线,我只爱您就够了。
孟辄晚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了,您这样的疯狂的占有欲,您应该庆幸我爱的不是全人类,不然人您是杀不完的。
辄止的死我也有责任,我看着他一步一步激怒您,看他越来越极端,我并没有阻止,我很矛盾,一方面,我确实为他的成长付出了心血和时间,我爱他,这点没法否认。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是您的儿子,还是强_奸的产物,因为他,因为他的父亲,我的人生被毁灭的彻彻底底,我憎恶他就像憎恶您。
您和您的亲儿子做_爱,您杀了您的儿子。孟辄晚第一次主动亲了颜静初,他亲吻对方同样没有血色,而且冰冷的耳垂,真好,这真的是您能干出来的事情。
您越是想让我看清辄止是什么人,越是想让我对辄止失望,我就越是看清您是什么人。您逼死了他,辄止还算个好孩子,孟辄晚道,给自己的儿子下了个定义,一个性格残缺,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不是他的责任,却被迁怒的好孩子。
明明是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却没有一场大雨作为点缀。
孟辄晚十分失望。
要是这个时候能落下大雨,闪电照耀整个房间,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在这个畸形的关系中,我觉得最无辜的不是他,是我。孟辄晚说。
第51章
孟辄晚没有涉及过任何关于医学领域的知识, 他觉得这个时候让颜静初吐血是件相当不现实的事情, 但他还是很期待。
让他失望了。
在听完他讲述的一切之后, 颜静初最大的反应居然只是脸色惨白。
他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颜静初伸手,回抱了孟辄晚。
他拥抱的动作很轻, 轻的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宝石。
颜静初垂眸, 纤长的睫毛微颤。
孟辄晚不得不感叹颜家人像是遗传一样的好皮囊, 无论是颜静初, 廖谨,还是颜静韫, 他们哪怕恶贯满盈无所不为, 在他们垂下眼眸,半遮挡住眼睛时,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受了莫大的委屈,承受了莫大的心酸。
要是颜静初落下眼泪, 沾在睫毛上的泪水会像是碎钻那样美丽吧。
颜静初没有哭, 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 长到孟辄晚都要觉得颜静初是对他失望透顶,想要放弃他了。
最后颜静初放开了他, 在门响了之后。
几个年轻人进来, 看穿着像是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
颜静初这个时候还不忘找家政公司吗?
孟辄晚张口欲言, 然后觉得后颈一疼,就昏了过去。
阁下。
颜静初抱着他, 道:我也要回去。
为首的年轻人一惊, 道:阁下, 您现在......
因为颜静初的眼神,他将情况特殊咽了下去。
颜静初阁下微微一笑,我记得这种情况需要换血。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笑容愈发璀璨。
孟辄晚太想离开他了。
他可以让孟辄晚永远感受到他存在,除非孟辄晚死。
颜静初愉快地、轻轻地哼着一支歌,是当年颜静韫唱的。
在他小时候,因为父母吵架,害怕得睡不着觉的时候。
颜静韫会抱着他,轻轻地唱歌,或者讲什么故事。
五六岁的孩子喜欢玩自己姐姐的长发,然后带着还没有干涩的眼泪睡去。
他停了下来。
他发现现在既没有能够听他唱歌,也不会有人再给他唱一次。
颜静初不觉得难过,只是稍微有点遗憾。
他不觉得难过。
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彼时颜静韫擦去他的眼泪,告诉他:所有的情绪都是可以控制的。
要是控制不住呢?他抽抽搭搭地问。
颜静韫想了想,道:那就继续控制。
坦白说他的姐姐颜静韫女士真的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但是她没有教会他如何爱人。
颜静韫爱他,只是爱他不如爱权力,不如爱地位。
她早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颜静初抱着孟辄晚,突然想看看这个时候如果姐姐还在的话,她会如何评价这件事情。
她会骂他蠢吗?
......
孟辄晚那接不到任何消息了。
但是信号源确实开始了移动。
楚锐和廖谨相对无言,这个时候距离他们刚才谈话,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楚锐起身道:我去准备一下。
廖谨跟了过去,他们很长时间都没说过一句话。
楚锐擦了擦枪,然后扔给廖谨。
廖谨拒绝了,道:给我一把刀。
别任性。楚锐开玩笑道:在远攻的时候用冷兵器没有任何好处。
廖谨只好拿着枪,看出来他并不情愿。
楚锐擦着自己的枪,他擦的很细致,很认真,像是在抚摸自己情人的面颊,他一边擦枪,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廖教授,我会杀了您舅舅的。
也是您舅舅。廖谨回答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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