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语太过荒诞,君无双到底还是不信的,他问苏青鸾,“你有何凭证?”
“就这子母环!”她信手在那拆解着那玉环配,“这东西应当是外面一圈大环,包裹着里面的小环,如不出所料,里边将是刻着萧定山的名字!”
君无双这下再无言语,怔怔的看着苏青鸾在那里研究着这子母环。
只是,在场的人都不曾见过这东西,苏青鸾更是无从解起,在那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当如何解开,一急之下“哎呀”的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这么麻烦,不若我将它给摔了,看看里面到底刻着谁的名字,便谁是这桩案子背后的凶手。”
“胡闹。”君无双绝不赞成这做法,“此乃证物,摔碎了如何呈堂?”
“可我解不开啊!”苏青鸾也是万般委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萧九走过来,从苏青鸾的手中拿过那枚玉环,仔细的关注了会后,道:“我记得轩妈曾给自己远嫁的女儿打造过一枚子母环,可让她来一试。”
君无双听后双眼一亮,“如此甚好。”
萧九于是的叫来了那老妪,但将这枚玉环递到轩妈的手里时,果真如萧九说的那样,“这东西,非生离死别过的人不会解,老奴也是许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老妪说话的时候,眼角也是噙着泪的,许是看到这子母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吧!
但萧九有吩咐,老妪也不敢懈怠。
只见轩妈一双老手在这玉环上转了几转,看似皱褶老朽的手,在转动这玉环的时候却格外轻巧,她边转边说:“这东西须得用巧,使劲是万万使不上的,便如同母亲爱惜自己的孩儿般……”
说话说着,忽然听得“啪”的一声细微声响,果真外边的圆环敞开了来,露出里面细长的小圆环!
赫然,在那小圆环上刻着:爱子萧定山!
这三字赫然在跟前,君无双再无话可说,只得无力的退了两步,坐回椅子上,喃喃着道:“果真……”
班头是他司理院的人,在他临死前还拼命的保住这枚子母环,必定是凶手最为重要的东西,也最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所以这才下了杀心。
而今证物睽睽在前,君无双一时之间手心里都满是冷汗。
因为,此事如若关乎萧定山,那么背后关乎的是谁,不言而喻。
苏青鸾将那分开的子母环看了看,而后放在桌上,道:“如此,我便明白了整个案子的过程了。”
这案子,就如同这子母环般,看似难解,但只要知道怎么开,其实也不难。
“便从我们在山谷药庐里找小药的时候,就和萧定山遇到了。”苏青鸾说着的时候,看向萧九,对他道:“你兴许要再往前一点,从你回云城之后开始。”
苏青鸾娓娓道来:
“从流民的妻子自杀,欲嫁祸歌尽一案开始,他们冲进了药庐里面去,便闯入了萧定山的暂时落脚处!那个药庐,便是他们的假阴兵的暂时落脚之处。
流民杨汉当时也是误入药庐,黑通通的一片压根看不清楚,只是在进了那药庐里的时候,豁然看到那些阴兵站在当场,当即吓坏了,故而死在当处。这也解释了当时药庐里面,齐整整的脚印,似曾有多人行踏过的痕迹。
只是,唯一出意外的,便是真的阴将军居然也出现在当处,唯一可解释的便是阴将军乃是当初毒医老怪用来炼毒所练出来的活死人,游走于山谷中。”
君无双打断了她,“所以说,这桩案子,真假阴兵难以区分?”
苏青鸾摇着头,“未必难以区分,阴将军那是另一桩案子,我们现在还是继续说假阴兵一案!”说道,她顿了一顿,抿唇若有所思的一笑,“说回萧定山!这萧定山,应该是在什么时候得知了山中有阴兵出没一事,所以便借着假阴兵行走。”
“套着假阴兵的名号,他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想做什么?”君无双犹然不懂。
“萧九不是回来了么?”苏青鸾隐晦的一提点,“或可杀人,或可栽赃。”
闻言,萧九眼皮子一抬,看向了苏青鸾,神情之中似乎有着复杂的神色在,几转之后,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栽赃……”君无双却听出了苏青鸾的弦外之音,但心中想到的那个答案,又怕隔墙有耳,吞吐在口中不敢言语出来。
反倒是苏青鸾,不在云城是非中,反而无牵无挂,心直口快。
“除了手握兵权的黎家,还能有谁?”
“黎家啊!”
在旁的萧九,意味深长的道了出来。